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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曹學”絕對不是好像抽菸喝酒似的過任何“癖”的癮,“曹學”是純正的文藝批評!

“曹學”是登大雅之堂的文藝學問。

“曹學”應該是我們每一所完全的大學裡文學系的必修課,文學院及其他學院的選修課。

“曹學”以“美”為第一,以“文學”為主。

這幾段文字寫得很有眼光,有激情,也有詩味。但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

“曹學”以“美”為第一,以“文學”為主。

絕好!這才是“曹學”的生命力之所在。“曹學”,“曹學”,絕不能只有“曹”而沒有“學”,但也不能只有“學”而無“曹”。惟其如此,“曹學”才能為讀者大眾所認同、所接受,成為名副其實的真“曹學”!

我個人始終認為曹寅是“曹學”中的一個核心人物,他是“曹學”的支力點。倘若真正使“‘曹學’以‘美’為第一,以‘文學’為主”,僅僅依靠《紅樓夢》文字,“曹學”只能僅得其半,另一半的重點我認為應該放在曹寅的文學成就及其深厚的文化意識方面。

綜觀曹寅一生,我看他是充分利用了康熙皇帝賦予他的某些特權去發展自己的文學天地,並取得了非常成功的業績。他個人的天資與勤奮使他不僅擅書能畫,而且在詩詞曲三方面成就卓然。今傳世的《楝亭集》內收詩最多,詞次之,文較少,曲竟然被拒之門外。然而在曹寅自己卻認為“吾曲第一,詞次之,詩又次之。” 但是在清代戲曲史上,曹寅卻沒有一席之地,這又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我的看法是:

(1)曹寅生前忙於織造事務之外,主要精力放在迎鑾陪駕和校書、刻書上。送往迎來和皇上交辦的“硬”任務,使他無法分心創作更多數量的戲曲作品,即使創作出來的《北紅拂記》、《續琵琶》、《太平樂事》等雜劇,演出的範圍也僅在三五好友之間,圈子極為狹窄。 作為戲曲不進入梨園,不能與民同賞,其“壽命”也就可想而知了。

為伊消得人憔悴(5)

(2)儘管清初戲曲已經初見繁榮,但在上層文人中仍然有不少人把戲曲視為“消閒”而已,寫戲制曲只是小道末技,是登不上文學殿堂的“俗”事。因此,一些顧及聲名或有頭有臉的文人即使偶或為之,亦不願自暴身分,怕辱沒了自己的門楣。 曹寅自署“鵲玉亭填詞”、“柳山居士”,恐怕也是受到了時風的影響。這種看似“自謙”的署名多少也影響了他們作品的廣泛流傳。例如,到了20世紀,連戲曲史專家也不知“柳山居士”是何許人,“惟知其約為乾隆時人。”

(3)曹寅一向對自己的作品不甚珍惜,甚至隨寫隨棄,加之他的早逝,使僅有的一些作品散失殘損,無形之間使他的作品流傳面受到相當的影響。當然,他的作品僅在三五好友中流傳,待好友一日仙逝也隨之風流雲散。

(4)曹寅創作的戲曲略少且流傳不廣,沒能為後人廣泛認識,因此導致他在清前期的戲曲史上失去了一席之地。但是我們如果仔細思索一下,這裡面似乎還有一個更深層次的原因。我認為與曹寅的家世(包衣下賤)、地位形同宮內的另一種“太監”(還有皇帝“耳目”之嫌)自有相當關係。老一代與寅相熟相知的漢族文學名士相繼去世,而新掌權的一代漢族文士多看不起八旗(特別是包衣人)文人的情況下,曹寅在文壇上的地位與影響也就漸漸消失,這是完全在意料之中的。即使在曹寅還活著的時候,實際上已露端倪。諸如一些漢族文人雖然表面上寫了一些序跋,甚至讚賞有加,但他們不少人在刊行文集時又都偷偷抽下了與寅有關的詩詞或序跋,恐怕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世態炎涼”了。曹寅自己所說的“樹倒糊猻散”,實際上不僅僅指他自己家庭的命運!

不論如何,曹寅還是給我們後人留下了這些作品。儘管數量太少,但對今日的研究者來說已夠寶貴的了。總可以透過這些作品認識曹寅在戲曲創作上的造詣和貢獻。抄本《北紅拂記》及其前序後跋、硃批的發現,不僅豐富了清前期戲曲研究的內容,而且對深入研究曹寅的個人生平事蹟、文學才能,乃至他可能給予曹雪芹創作思想、藝術修養帶來的深刻影響,都將是一份可靠而有價值的文獻資料。因此,我認為抄本《北紅拂記》的存在與不論發現的早晚,都是令人鼓舞的好事。同時,我還認為當今的紅學研究不僅要大力提倡吸收新理論、新方法,同時也應當大力倡導學人遠離浮躁,坐下來鑽進去,為今日和未來的紅學研究打下堅實牢固的基礎。抄本《北紅拂記》的發現實屬偶然,但這種偶然也提示了我們:尚有不少紅學的、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