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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胡花榮勇敢地迎上男人的目光,“我簽字。”

“謝謝你的合作。”

楊主任迅速遞上合同書。

簽了字,楊主任站起身,和胡花榮握了握手,“我馬上叫人準備一下。”

“實驗需要多長時間?”

“三小時,或者更長。”楊主任走到門口,突然轉了身說:“你的帳號呢?我先叫人把錢轉過去,這是手續,我們都按合同辦事,誰都一樣。具體來講,手術後,你大概需要一週的時間靜養,你放心,我們會安排好你的食宿的,如果有其它的事,你可以寫在紙上,我叫人幫你辦理。”

“沒什麼重要的事,”胡花榮從口袋中取出存卡,遞給楊主任,“我會配合你們的。”

“這就好。”楊主任看著胡花榮,“真的沒什麼事?”

“謝謝,我真的沒什麼事。”

楊主任看了看女人遞來的存卡,“這背面是誰的名字?”

“我兒子的,他叫吳三更。”

“長得肯定跟你一樣漂亮。”

“頭一回聽楊主任恭維人。”

“我說的對嗎?”

胡花榮笑笑,沒吭聲。楊主任最後看了她一眼,推開門走了出去。

第十章

10月14日。

整整一個禮拜,吳山跑遍了城裡幾乎所有的商場、餐館、浴池、停車場、電玩室、清潔公司、地下舞廳、城建處、裝卸隊、鐘點服務站、幼兒園接送中心等等,它們的回答都是一致的:對不起,沒有工作。按常規,這些單位需要吳山出示證件,透過證件的號碼可以查詢到應聘人曾經做過的工種,吳山知道,雖然他的工作做得不是十分出色,但每個公司對他的評語都是蠻好的,一是他的年齡,經理們出於對年老體弱者的同情,並不深究那些芝麻丁點的小事;二是他的生活態度,跟許多年輕人一樣,吳山年輕時也是血氣方剛、意氣風發的,只是太急功近利,浮躁的性格使他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特別是搞期貨公司的那幾年,一時的冒險斷送了他的前程,到了現在,人一老,什麼都沒有了,辛勞的生活改變了他的性格,他的現在比誰都呆板,比誰都難以激動,他把自己一層一層裹入繭中,只要有口飯吃,他就不會從繭內伸出頭來。因此,他從不與人爭執,哪怕少一點,他也忍著,活兒再累,只要不至於將他累垮,他還是能挺過來的。同伴都說他肯賣力,人緣好,有關考核的評語自然是最好的了。問題不應該出在這方面,一定是其它地方出了問題。即使是最累最苦的“下水道清潔公司”都不願僱用他,這肯定是其它地方出了毛病。

一星期過去了,那點工資只剩了一半,望著日趨短暫的天色,吳山急了。

思來想去,吳山覺得不能在n3城再呆下去了,去哪兒呢?吳山自然想到兒子吳三更。o2城離這兒8百多公里,吳山決定第二天一早動身。這天晚上,吳山給花子姑娘打了電話,那邊的人告訴他花子正忙著,沒空接電話,叫他過一會再打來。吳山掛了電話,心裡空落落的。半小時後,他又給花子去了電話,這一次是一個小夥子的聲音,他說花子小姐不在,有事的話他可以轉告她。吳山想了想,放了電話。這天夜裡,吳山心裡悶得難受,怎麼也睡不著,他披了衣服,來到陽臺上,想起了前妻胡花榮。那個一年前突然消失的女人,除了把錢不定期寄給兒子三更在o2城指定的帳戶外,沒有任何資訊證明她的存在。吳山甚至認為胡花榮已經死了,就像當年岳父突然因病離世一樣,妻子的消失同樣讓人感到莫明其妙,他所能做的也許就是等待了,可要等多久呢?兩年?亦或五年、十年?沒有終點可言,無論他接受與否,現實總讓他無所適從。他擰緊了螺絲冒,可螺孔正像他現在感覺到的——無始無終,你以為馬上就能緊死了,可實際上誰都不清楚到底還要擰多久。

在陽臺上站久了,不爭氣的膝蓋又在發抖了。吳山回到床上,兩隻手不自覺地撥弄起自己的陰莖,一分鐘的時間它就勃起了,他急促地喘息著,一面想象著花子的身體,把她安置在自己身邊,正如那個夜晚他們所做過的,此刻他不過是在夢裡重複了一遍,無非是想讓自己沉溺在荒草連天的沼澤深處。

醒來時,天已大亮。馬路上人聲嚷嚷,窗外,吳山頭一次發現,槐葉已經枯黃了。

剛洗了臉,外面就響起敲門聲。

“你們找誰?”吳山盯著鐵欄外的兩個高個子問。

“這麼快就忘了?”其中一個朝他探了探頭,手裡搖著一串鑰匙。

“我們在醫院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