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剩下一張嘴了,並無別的什麼威脅。
這也是居易樓行走江湖必備的秘藥,屢試不爽。
下藥往往最難的就是讓人沒有防備地入口,至於藥性倒是不用多懷疑。
婦人彎下腰去檢查,頓時臉色劇變。
秦守安扭腰一甩,砸在她臉上,頓時就把她擊暈過去……這一招連敖遨蛟這樣的八品巔峰都扛不住,更何況是眼前這個婦人?
她的武道等級不明,但顯然不是什麼江湖高手。
秦守安整了整長袍,站起身來,區區迷藥,對他自然沒有什麼效果。
那酒入口,便覺不對。
這幾日裡被人下藥迷藥的次數有點多啊。
不過也正常,江湖人一般都是能下藥就下藥,打打殺殺畢竟更容易出意外,大傢伙都願意用更安全更隱秘的方式來對付仇敵。
讓秦守安有些鬱悶的是,也就今天算是仇敵給他下藥了,其他時候那些都是仇敵嗎?
榮寶寶、黑姬和白姬、唐婉蓉也算參與者,然後就是重畫媚和山主……這些人還統一用的春宵百媚香和芸臺茶的混合物。
秦守安拿起婦人脫在地上的衣衫和粗麻布喪服給她穿上,然後隨手捆綁提在手中。
他身材高大,手臂高高舉起,婦人就像吊鐘的長擺似的搖搖晃晃。
晃了一陣子,秦守安踢了她的膝蓋一下,婦人吃痛,暈沉沉的甦醒過來。
“你——”婦人被晃的有些眩暈,胃中翻滾就要嘔吐,只是手腳都被綁住,身體動彈不得。
脖子往前伸了伸,喉嚨中一堵,卻是什麼也沒有吐出來,說不出的難受。
“你——明明喝了酒——”
婦人堅持著說完,氣喘吁吁地盯著秦守安,眼角斜斜地揚起,心中轉過許多念頭,想要掙扎求生,但腦海中浮現最多的都是對方昨日殺人時的殘暴場面。
“我問你幾件事情,你老實交代,我給你一個痛快。”秦守安沒有直接弄死她,自然不是憐香惜玉。
“呵……呵呵,既然落在你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婦人慘笑了兩聲,偏過頭去。
“你叫什麼名字?”秦守安對她的話沒有當回事。
大部分江湖人被抓時,都是這句話,然後他們大部分人說的這句話,都不能當真,最終苦苦求饒的佔絕大多數。
刀俎臨頸還面不改色,視死如歸的,百中無一。
江湖人耐肉體疼痛的能力確實強一些,心志也比普通人更堅定一點,但大家都只有一條命,一樣怕死。
“魚——魚晚晴。”
狠話說出口,便算展示過了江湖人的氣概,說個名字也不算掉份吧?人死留名。
“名字不錯。”
“閣下尊姓大名?還請告知,妾身在黃泉路上也好有個名字唸叨。”
魚晚晴也不是沒有遇到過更兇狠危機的時刻,但對方把她這樣提在手裡搖來晃去,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
她也沒有打算真的束手待斃,現在只能嘗試著慢慢拖延時間。
“榜一。”
秦守安想了想,沒有隨意吐露真名。
有一部分訊息靈通的江湖人,可能已經知道了琅琊王去世,繼位的世子名字就叫秦守安。
很多江湖人面對九州府都有著特別的警惕和小心,說出真名便暴露了身份,對方很有可能真的會咬緊牙關,沒那麼輕易洩露秦守安要的情報。
“榜一”這個名字,是他隱藏身份行走江湖時用的,在江湖上甚至已經有了一定的名聲。
說不定被九州府記錄在冊,登記為身份神秘的江湖少俠也未可知。
“榜一大哥!”魚晚晴卻是驚呼一聲,眼眸中閃過一絲喜色。
“嗯?”
“榜一大哥,你去年是不是在原平收了一座樓?”魚晚晴也顧不得會洩露一些樓中的機密,現在最重要的是求得一絲生機。
“沒錯。如初如故樓。”
秦守安點了點頭,如初如故樓其實是一座酒樓。
在原平的時候,師父去拜訪一位生性孤僻的老友,那位老友不喜見外人,師父便讓秦守安在客棧中打坐練功。
原平是一座大城,繁華雖然及不上龍吟城,但也是方圓千里內數一數二的軟紅香土。
街上車水馬龍,秦樓楚館門庭若市,那如初如故樓猶如瓊樓玉宇、富麗堂皇,即便比不上王邪風月樓,卻也和慈姝仙坊不相上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