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接觸,可無論再親密,卻只是身體接近,心早就越來越遠。
如今,他只需要李素仍在他面前,這彷彿是他最後的執著了,他生怕錯一下眼珠,李素就從他眼前消失了。
李素倒是沒有走的意思,身上有傷,又剛剛病過,他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於是乾脆也不參與談判,只每天聽他人彙報結果,自己再提出一些意見,他甚少這樣消極怠工,偶爾任性,居然覺得輕鬆。
他也並不想碰見陳樂書,那人對他有別樣的心思,這不是一件好事。
他還沒有從一個叫顧良辰的泥潭裡掙脫出來,不想這樣愚蠢地踏進另一個。
但是不想見是一回事,必須見又是另外一回事。
談判進行了六天,唱片公司的相關事宜已經基本成型,對於李素缺席談判好幾天這件事,陳樂書在過程中並未給予任何為難,也並沒有傳出任何閒言碎語,只是提出,臨行那天的中午,邀請雙方人員一起聚個餐,並請李總務必到場。
李素身體已經好了,這麼多天不出現已經是不應該,對於這種提議,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顧良辰聽說這個訊息暴跳如雷,變著法的發脾氣,可是李素全然拿他當空氣,自己收拾好了開門就要走。
顧良辰忍了又忍,直到他開門的時候才衝過去抓住他的手腕,逼他轉過身來:“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李素下意識就要掙脫,卻被顧良辰緊緊抓著,手腕都痛了,一抬頭,看見顧良辰眼光裡閃著不容質疑的堅持。
李素瞭解顧良辰,這個人霸道任性,認準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李素懶得多費唇舌,他病後初愈,也並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多做爭執,只好全身放鬆地倚著身後的牆壁,做出一個不會自己離開的姿態道:“好。”
顧良辰慢慢鬆開手,確定李素沒有奪門而出的意思,才去換衣服。
顧氏員工與陳樂書一行本來以為只能看到李素,卻不想他身後還跟著殺氣騰騰地顧良辰,不由得面面相覷。
李素泰然自若,跟陳樂書握了手,就側身把顧良辰讓出來,非常客氣地介紹:“陳總,這是我們顧總,前幾天剛到香港考察專案。”
顧良辰瞪了他一眼。
這人,說謊都是這幅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讓人看不透。
三人之間出現過的爭執,好像只是所有人的一場錯覺。
陳樂書好整以暇地伸出一隻手:“顧總,幸會。”
顧良辰滿面陰鬱,盯著陳樂書伸出來的手許久,才不情不願地握了一下,甚是敷衍。
顧氏員工看著老闆臉色奇差,一個個戰戰兢兢,不知道做錯了什麼,只有李素並無異常,還不時與陳樂書說說笑笑,談笑風生。
其實李素現在對誰都是客氣的,唯獨對著他,恨不得拿個隔板擋起來眼不見為淨。
看著李素與別人坦然自若的相處,顧良辰的臉色越發不好看,可是他什麼也不能做,除非他想親手把李素推得更遠。
顧良辰是顧家獨子,顧氏集團的大少爺,自小見多識廣,早熟的很。他從十幾歲時就知道自己喜歡男人,不過早年有父母管教,不敢太出格,但是自從他姐姐和父母相繼去世,他就沒了管束,一度在外面玩的很瘋,直到有一次意外,出了人命。那一次雖然是個意外,顧良辰最後也得以全身而退,但是,那件事情引起了顧良辰的警覺,他雖然愛玩,卻並不想沾染麻煩。
從那次之後,他已經有所收斂。但畢竟他是含著金湯匙出身的顧家大少爺,帶著各種各樣目的接近他的人太多,歡場之中,他想要的東西,得到的過程,也總是太輕易,所以他並不知道什麼叫做珍惜。
直到他遇上李素,一見鍾情。
李素家庭背景簡單,父母在他幼年就離婚了,李素一直跟著做老師的母親生活。認識他的時候,李素剛上大學,身上的還帶著少年那種特有的稚氣,整個人都透著清爽乾淨。那時顧良辰的一個床伴是李素那個學校的學生,同一個年級不同專業,顧良辰開著跑車去接床伴出去過夜,張揚的不得了。結果正巧李素從顧良辰眼前走過去,那人目不斜視,連側目都沒有,顧良辰卻一下就被驚豔了。
床伴看他眼神一直追著李素走,打趣兒地問他,怎麼?顧大公子看對眼了?
顧良辰笑笑,問,那人叫什麼。
床伴也跟著笑,他叫李素,出名的才子。轉臉又看看顧良辰,這人一看就又難搞又清高,難道顧大公子你喜歡這個型別?
顧良辰倒是很坦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