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喊自己額娘,明晃晃地打公主的臉啊,真是無語望天了,劇情難道已經開始展開了嗎?上次在酒樓只是看到富察皓幀和多隆吵了一覺,倒是沒看出來這倆人已經到了如膠似漆的樣子了。
雲舒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小步,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實在不敢得罪主角,主角一般都是萬能的,碩王妃怎麼說都算得上是女二號了,她不過是一小小看官,不敢逾越。
“雲格格這般品貌,皇上和太后自然會給格格指個頂好的額駙的。”富察夫人出來打圓場,沒辦法,誰讓碩王府他姓富察呢!就算是出了五服,那隻要是姓富察的,外人就能想到傅恆這一支上來,她不能讓人把髒水往自家身上潑,心裡卻對這碩王妃怨極,皇家格格的婚事也是你一外人能說道的嗎?不就是有個文武都還說得過去的兒子嗎,就把主意打到滿京城都是。
雪如卻是沒什麼眼色,還以為富察夫人也是贊同她的話,又嬌笑著說道:“真是的,孩子們一眨眼都大了呢,我們家皓幀也是呢,皇上親自贊的文武雙全,也不知道這次給指的哪家格格。”她倒還不傻,沒直接說哪位公主,不過這話聽在別人耳朵裡,尤其是吳扎庫氏耳朵裡,那就是逆鱗了。
所以和親王福晉炸毛了。能把大清第一荒唐王爺管住的福晉,能是尋常婦孺嗎?尤其是這麼多年,府裡除了比她先進府的崔佳氏,其餘是一個側室都沒進去,而且這麼多子女,也只有一個永瑍是崔佳氏所出,還因為有了這個孩子,妒婦的帽子還落不到她頭上,就這麼一個持家、外交一把手,是雪如這種連老公都看不住的女人能比的嗎?
吳扎庫氏當下就沉了臉,語氣不悅道:“碩王妃,皇家格格不是你能議論的。指婚也是要等選秀以後,看宮裡的意思,你現在說這話,怕是不妥。”秀女在選秀前都是不能議親的,吳扎庫氏話裡的意思就是,你們家皓幀,能輪的上指個秀女就不錯了,竟然還想把主意打到皇家格格身上去,白日做夢了。
吳扎庫氏心裡也下定了主意,回府後一定要和爺說說,以後雲舒的婆婆堅決不能是這種沒腦子的。
雪如一聽吳扎庫氏的話也滿臉不悅,但是到底知道不能和和親王福晉硬碰硬,畢竟人家是實打實的愛新覺羅家的媳婦,她雖也是王爺福晉,卻只是個異姓王福晉,只好假裝喝茶,沒有再回話。
眼看氣氛就要僵硬,下座幾位夫人也都有些訕訕,瓜爾佳氏心裡對雪如怪罪到不行,她的生辰,就讓這人給破壞了!
“富察夫人。”雲舒見自家額娘一向和善的臉上難得的不高興,花廳的氣氛逐漸詭異,想到今日是富察夫人的千秋,怎麼著也不能讓人家難看,只好出聲道:“夫人,我進來的時候見院子裡的菊花開得甚好,雲舒實在喜歡,想央著夫人許了雲舒去瞧瞧呢。”
八月金秋,院子裡的金菊開得正好,雲舒這話倒也在理,富察夫人見有梯子下,當然樂得往下爬,介面道:“是說呢,犬子前些日子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了好幾盆金菊,開得甚是喜氣。”
“對呢,若是再來一壺菊花酒,那真真是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呢。”雲舒眨著眼,一臉垂涎,甚是俏皮,惹得吳扎庫氏哭笑不得,只好佯裝不悅地輕拍了下她的手。
富察夫人一聽這話,眼睛一亮,看向雲舒的目光也更是溫柔,忙吩咐身邊的嬤嬤去取了菊花酒等應景的吃食,邀了諸位福晉、夫人抬步去了清風亭。
在諸位夫人刻意遺忘下,接下來的賞菊倒也是順利。富察夫人把最後一位夫人給送走,終於是鬆了口氣,扶著瓜爾佳麗嫣的手回了房間。
晚上,富察夫人與傅恆說起白日的事,忍不住讚道:“原以為和親王府的小格格是在民間長大的,該不如宮裡的那幾位,沒想到今日一見,竟是這般好相貌,難得的是處變不驚,氣度嫻雅。”
傅恆沉默不語,心裡卻沒法解釋,這些日子皇上跟抽風似的,從六部到都察院,從都察院到理藩院,全都被指使得團團轉,這種情況,十年前好像發生過一次,而這次,竟是比上次還來得嚴重。
傅恆撫額,他身為朝廷重臣,又是皇上信任的小舅子,當然是知道些內幕的,聯想到宮裡最近的動靜,怕是那位爺回來了。
這位雲格格,說是在外養病,如今看來,只怕是養在老爺子膝下的。不然哪裡會這麼巧,老爺子一回來,和親王家十多年不見人影的小格格就露面了。
那位爺親自教養的格格,能差嗎?傅恆翻個白眼,表示對自己姐夫最近的水深火熱生活表示同情。那位爺的手段,現在說起來,朝上的大臣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