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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這麼說他爸知道你們倆的事兒了?”郭一臣一聽挺八卦地就靠過來了。

“我也不知道,這不是怕麼。”我白他一眼。

“醜媳婦總得見公婆,沒事兒,咱非子賢惠著呢。”郭一臣笑著拍我。

“我日!”我掄手就去劈他腦門兒。

“你知道我不是怕這個。”我看他一眼,郭一臣還沒來得及回答,這當口上袁莉查完房從病房裡出來,見了我就招呼:“夏念非!”

我點點頭:“莉姐,白椴怎麼樣了?”

“還在血液透析呢,全天應用納洛酮和多巴胺。他現在狀況好了點兒,再透個一兩次應該就沒問題了。倒是你,還胃出血不?”

“我沒事兒,吃點兒藥就行了。”我跟她打著哈哈。

“胃上的毛病是富貴病,就得養著,你看你這樣子哪兒像是休養的人啊?你看你這熊貓眼,喲,還有鬍子茬,你才多大啊就跟大叔似的?”袁莉數落我。

“得得得別跟老媽子似的。”我用下巴往白椴病房裡一指,“白椴他爸現在在不?”

“在,我剛想跟你說呢。”袁莉回頭看了一眼,“他爸脾氣大,一早上了,整個住院部逮誰罵誰,就跟白椴那300mg海洛因是我們給扎進去的似的。”

我心一沉,心想不會吧,白駿卿年輕的時候就在我們這一圈兒聲名赫赫,彪悍程度遠在張源他媽之上,白椴都讀高中了還能把他拎回家去跪搓衣板,現在落在他手裡難道還有好的?

“愣什麼呢,咱來探病,又不是來打劫,怕啥。”郭一臣在後面推我,讓我打頭陣,敢情這小子自己也怕。

我不禁回頭瞪他一眼。

“再醜也得見公婆不是。”郭一臣跟一指禪似的在後面戳我,“趕緊的。”

我心裡罵他沒骨氣,卻也沒辦法,只有硬著頭皮進到白椴的病房裡去。

白椴剛透析完回床上躺著,一身乏乏地沒有精神。白駿卿挺直了腰板坐在白椴床頭看參考訊息海臺版,他五官長得深刻嚴肅,不笑的時候看起來異常冷峻,五十上下的年紀了,給人的感覺卻還無比犀利。他一身的戎裝襯著人也年輕,像是隨時都能抗著槍上陣殺敵似的,一身威嚴肅殺之氣。我跟郭一臣進去時他一見有人來,摘了眼鏡就站起來。

“夏念非?”他爸禮節性地笑笑,“正好,昨天的事還沒謝謝你。”

“沒事,我也就是湊巧跟他那兒過……”我笑一下,自己都覺得不自然。

“行。”白駿卿點點頭,“你們聊著,我上外面去。”他爸從我們身邊走過去,走到郭一臣身邊稍微停了一下,眼神犀利:“你是以前住筒子樓的小孩兒吧?以前在石棚巷總看到你。”

郭一臣眼睛眨了眨:“是,這次聽到白椴出事兒了心裡挺著急就過來看看。”

“治病倒是小事。”白駿卿清清淡淡地應了一句,沒了下文;他又回頭看白椴一眼,“一會兒要是水掛完了,幫忙給按個鈴。”

“知道知道,白叔叔您放心。”郭一臣笑嘻嘻地,我不由在後面扯他一下。

把白駿卿送出去後我回過頭來看白椴。

“坐。”白椴抬了抬下巴指病床旁邊的看護椅。

我站著沒動,郭一臣原本是想坐的,看看我也忍住了。

“你要造反了?”白椴哼了一聲,“沒聽見我讓你坐?”

“白椴,這事兒我知道你氣……”我伸手想去摸他。

“我沒氣,誰他媽說我氣了?”白椴挑著眉看我,還看郭一臣,“這事兒說到底就是我自作孽,誰讓我給人弄癱瘓的呢,邱羽山不找我找誰?”

“白椴,非子當時也是為你好,這事兒是我沒處理好。”郭一臣插進來。

白椴順勢看向郭一臣:“邱羽山那邊,我爸都知道了,扯到你頭上是早晚的事兒。”

“嗯。”郭一臣淡淡應了一句,“那邊的事兒有我擔著,你別多想,好好養身體。”

“邱羽山的事兒我沒說透,可我爸挺生氣,動了省上的關係在查。”白椴睫毛垂了垂,“我爸跟我,畢竟是兩個人。”

“我知道。”郭一臣點點頭,“白椴,兄弟做到你這份兒上已經夠了,你只管養病,其他的別想。”

白椴沒回答,郭一臣也無話,看了看我們倆,摸摸口袋說:“行,你們聊,我到陽臺上抽會兒煙去,待會兒要走了叫我。”

郭一臣一走這氣氛就很尷尬。

我坐下來,手指慢慢摩挲著他的手背:“是不是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