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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鼓返魂香’,非待天亮,無藥可解。若到天亮,自會醒轉。雖然邪氣得緊,卻是對人無害。看這情形,張丹楓是與黑白摩訶聯手來的,由張丹楓引我走開,再由黑白摩訶施放迷香。咦,我自問與黑白摩訶無冤無仇,與張丹楓也有一段小小的交情,為何他們卻與我開如此這般的一個大玩笑。”

雲蕾道:“我亦是十分不解呀!”再把在客店中所見的奇怪情形,細說下去。張風府聽到鐵臂金猿與三花劍聯袂而來,不覺面色大變。雲蕾道:“他們不是你們的自己人嗎?你害怕怎地?”張風府搖了搖頭,慘笑說道:“你且別問,先說下去吧。”雲蕾一口氣將所遭遇的怪事說完,張風府聽得那少年軍官也著了道兒,不覺苦笑。雲蕾道:“那少年軍官不知何以如此恨他?”雲蕾自是隱著張丹楓的身份不說。張風府沉吟半晌道:“看那張丹楓器宇軒昂,當不會是個壞人。雲統領何以恨他,這事我倒要問個明白。”雲蕾聽得一個“雲”字,不覺面色慘白,搖搖欲墜。張風府急忙伸手相扶道:“你怎麼啦?”雲蕾撥馬避開,定了心神,道:“沒什麼。那軍官叫什麼名字啊?”張風府道:“姓雲名喚千里,你問他作甚?”千里二字合成一個“重”字,雲重正是幼年就與雲蕾分手的哥哥。雲蕾此時更無疑惑,心中又是歡喜又是驚惶。歡喜者乃是兄妹畢竟重逢,驚惶者乃是他與張丹楓勢成水火。只聽得張風府又道:“你們可是相識的麼?”雲蕾道:“他像我幼年的一位朋友。嗯,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張風府道:“回來?咦,你也知道他是從蒙古回來的麼?他到御林軍中未滿一月,我是錦衣衛指揮兼御林軍都統,正好是他上司相處時日雖淺,卻是意氣相投。據他說,他的祖先兩代,都是留在瓦刺國的漢人,飽受欺凌,所以逃回。他立志要做一個將軍,好他日領兵去滅瓦刺。所以先在御林軍混個出身,準備考今年特開的武科,若然中了武科狀元,那就可遂他的平生之願了。”雲蕾不覺嘆口氣道:“他想做官報仇,只恐未必能遂心願。張大人,你休懌我直說,真正抵禦胡虜的可不是大明朝廷。”張風府默然不語,半晌說道:“你所見也未必盡然,我朝中盡有赤膽忠心誓御外侮的大臣,閣老於謙,就是萬人景仰的正直臣子。”雲蕾不熟悉朝廷之事,當下亦不與他分辨。

張風府見雲蕾甚是關心那個少年軍官,好生奇怪,正想再問,忽聽得一聲馬嘶,張丹楓那騎白馬又奔了回來。張風府叫道:“喂,你弄的究竟是什麼玄虛?你的好友在此,不要再捉迷藏了吧!”張丹楓白馬如飛,霎忽即到,先向張風府道聲:“得罪!”再向雲蕾說道:“你好!”雲蕾扶著馬鞍,冷冷說道:“不勞牽掛。”

張風府見二人神情,並不象是好友,奇異莫名。可是急於知道他的用意,不暇多管閒事,便率直問道:“張兄,你我也算得上有段交情,何以你與黑白摩訶到我住所搗亂?”張丹楓仰天大笑,吟道:“一片苦心君不識,人前枉自說恩仇。我問你,你可知道什麼人來查探你麼?”張風府臉色一變,道:“你也知道了麼?鐵臂金猿龍鎮方和三花劍玄靈子也來了。”張丹楓道:“可不正是,他們因何而來,難道你還不明白麼?”

鐵臂金猿與三花劍乃是當今大內總管康超海的師叔,這康超海乃點蒼派領袖凌霄子的首徒,兩臂有千斤神力,外家功夫登峰造極,只因他長處宮內,保衛皇帝,所以在江湖之上,聲名反而不顯。他不忿張風府有京師第一高手之稱,曾三次約他比試,每次都輸了一招,口中雖說佩報,心中卻是不忿,所以暗地裡常排擠他,張風府亦是明白。康超海的職位比張風府高,張風府對他甚有顧忌。張丹楓一番說話,說得張風府面色大變,喃喃說道:“莫非康超海將他的兩個師叔請來,暗中想加害於我?”張丹楓笑道:“何須暗中加害,現下你就有痛腳捏在他的手裡。”張風府道:“什麼?”張丹楓道:“鐵臂金猿與三花劍本來不是為你出京,可是卻剛好撞上你的事情。你欲知箇中原委麼?”張風府道:“請道其詳。”張丹楓道:“黑白摩訶買了一宗賊贓,乃是京中某親王的傳家之寶:一對碧玉獅子,單那鑲嵌獅子眼睛的那兩對明珠,就價值連城,這事情鬧得大了,康超海自知不是黑白摩訶的對手,所以請兩個師叔出山相助查緝。他們料定黑白摩訶必是逃回西域,是故一路北來。卻剛好你也在這一帶,所以順便就將你監視上啦。無巧不巧,你捉了金刀寨主的兒子,你還未知道他的身分,康總管已是得人告知,周山民的身價可更在那對玉獅子之上,能擒至京,便是大功一件。康總管立刻將追贓之事拋過一邊,一面飛書傳報,一面請他的兩個師叔連夜趕到你那裡提人。周山民前腳出門,他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