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跪在地上,面有愧色,也不敢狡辯,只是汗顏道:“屬下無能!”
“你是無能!”西陵鈺怒道:“一個晚上,你就在本宮的府邸裡鬧出這麼大的笑話,本宮的太子妃險些被劫持,後院裡又莫名其妙留下這麼多身份不明的屍首,這事情傳出去,你讓本宮的顏面何存?”
“屬下無能,甘願領罰!”那侍衛也不敢說別的,只一個勁兒的請罪。
西陵鈺也知道衝著他發火也於事無補,雖然心裡氣惱,這時候卻不是他發脾氣的時候。
面前壓下心裡的怒氣,他說:“還不去把這些屍體都處理掉?是要等著被人發現,來揪本宮的小辮子嗎?”
那侍衛聞言,如蒙大赦,趕緊磕頭:“是!”
西陵鈺卻是抬腳就朝院子外面走去。
“殿下!”來寶小跑著趕緊去跟,不解道:“您這是要去哪兒?”
西陵鈺也不回答,只是大步往前走,待到進了後花園,他才突然腳步一緩,冷冷的道:“去給本宮叫兩隊侍衛過來,去衛涪陵的院子外面待命!”
說完,仍是冷著一張臉大步往前走。
來寶的心裡一驚——
他家殿下這是要做什麼?難道……昨夜的事情是和太子妃娘娘有關嗎?
如果真是,那事情可就大了去了。
後院裡妻妾爭寵,本來就不算什麼事,可是在太子大婚當夜,又是派刺客,又是派殺手的,這就絕對是史無前例了。
西陵鈺腳下健步如飛,很快就走了個沒影。
來寶回過神來,也不敢怠慢,趕緊往附近就近的叫了兩隊巡邏的侍衛,一路往衛涪陵的去處狂奔。
而衛涪陵那邊,這一整個晚上也的確是都沒閒著。
她要打探各方面的訊息,卻又不敢明目張膽的打聽,再加上她人在這裡,根基也的確是尚淺,故而是派出去身邊所有的親信,正在多方打聽訊息。
青青不敢擅離她左右,這會兒屋子裡就只有她一個人陪著。
衛涪陵面色凝重的坐在桌子旁邊,早膳也沒吃。
青青看著桌上熱了一遍又涼透了的飯菜,心疼的勸道:“娘娘,您的身子要緊,不管怎樣,都好歹是先吃一點,墊墊肚子!”
衛涪陵這人素來冷靜,這時候卻難得的失控了。
她真心煩意亂,聽了青青的聲音,便是惱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沉聲道:“都是廢物!人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本宮養了他們這麼久,好不容易需要用到他們一回,他們就給我這樣辦事的?出師未捷?本宮只是要他們去殺區區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沈青桐,而且路子也都給他們指好了,他們都還能給我搞砸了?還有你手底下的那些奴才,怎麼打聽個訊息也這麼久?”
青青被她罵了也不生氣,更不敢還嘴,只道:“昭王那兩個貼身侍衛的身手並不是一般的死士能應付的,而且二殿下給的人,雖然跟著娘娘來了這邊,可一直都是蟄伏未動的,他們人生地不熟的,中間會出現差池,也是——”
青青本來只想安慰她,但是衛涪陵這一次是明顯惱羞成怒了。
她惱怒的很過去一眼。
青青的聲音就卡在了喉嚨裡,登時噤聲。
衛涪陵看著她面紅耳赤的模樣,也知道自己這樣發脾氣根本於事無補,可是心裡憋著的一口悶氣散佈出去,她的臉色就始終難看。
勉強定了定神,她才稍稍緩和了一下語氣道:“昨天陳婉菱院子裡的又是怎麼回事?那個紀王妃……”
紀王妃被那女刺客拍暈了,後來醒來之後就把事情都如實的說了。
無非就是一個眼生的婢女找過去,說臨川公主出了事,結果帶著她要過去的路上,又偷襲把她打暈了。
至於蒹葭和木槿——
宴會散了之後,西陵越沒見沈青桐出去,就讓雲翼過來接應了,雲翼照過來,看到倆丫頭暈在地上,為免惹禍上身,趕緊就把倆丫頭帶走了。
紀王妃出事,這不算什麼大事,可是——
沈青桐失蹤了。
在木槿和蒹葭醒過來,問清事情的經過之前,這件事是絕對不能生長的,萬一是太子做的,這一旦鬧到,他就有可能惱羞成怒,一不做二不休的對沈青桐不利,而如果不是他做的——
知道沈青桐失蹤,他也勢必趁火打劫,偏巧這裡又是東宮,是他的底牌,從這裡和他搶時間搶人,西陵越還是不佔優勢的。
雲翼提了兩個丫頭回去,西陵越果然也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