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菱面上表情略一僵硬,已經本能的有些心虛了。
沈青桐挑眉:“昨天是她威逼你去誘我過來的?看在你最後迷途知返的份上,那件事,我不與你計較了,咱們可以就此揭過,不過,暗算我的這筆賬,總是需要個人來埋單的。說吧,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你的事我既往不咎!”
她說這話時候的神態高高在上。
陳婉菱看在眼裡,莫名的就覺得胸口憋了一口悶氣。
她咬著唇,盯著沈青桐在看,似乎是在抉擇。
最後,便是大著膽子開口道:“你現在是在東宮!”
話,她倒是沒有說的太明白,言下之意卻很清楚——
沈青桐現在身陷東宮之內,如果她現在叫人進來,那麼沈青桐就絕對是完了的。
沈青桐聽了這話,卻還是沒事人一樣。
她又挑眉笑了一下,“怎麼,嚇唬我啊?其實真的沒這個必要,且不說你坑了我之後,我家王爺必定不會放過你,而是——這話你昨天不說?你藏了我一夜,這會兒才想起要抖出來,說出去,太子會怎麼理解你的居心和用意?”
陳婉菱不是衛涪陵,衛涪陵的背後是真個南齊朝廷,就是皇帝都要對她容忍幾分,可是陳婉菱——
她只是定國公府送進東宮佔位置的一顆棋子而已。
她的行為稍有差池,只要被西陵鈺厭棄,那麼她在陳家剛剛站穩了的腳跟也一樣得垮臺。
這一點,陳婉菱顯然也清楚。
她咬著唇,神色之間還是頗多猶豫。
沈青桐道:“你總不至於是想要我把這筆賬記在你的頭上吧?”
哪怕只正面接觸了這一次,這位昭王妃的行為舉止也是太邪門了。
陳婉菱心有餘悸,根本就不敢惹她,更遑論她身後還有個出了名不近人情的昭王西陵越。
在這件事上,陳婉菱是真的無從選擇。
沈青桐見她還在猶豫,就作勢要站起來道:“或者咱們現在就一起去找太子殿下聊聊,其實我還是比較好奇,皇上降旨給你賜婚之後,那是九月初幾來著,有天晚上,聽說你一個人三更半夜出府遊玩去了?那天你是去哪兒了?”
陳婉菱聞言,臉色刷的一白,猛然抬頭再看向她的時候,眼底恐懼的神色根本就無從隱藏。
沈青桐只是微笑。
陳婉菱顫巍巍的道:“你……你們監視我?”
顯然,監視陳家,不可能是沈青桐一人所為,必定是昭王府的眼線了。
沈青桐坦然的點頭承認。
陳婉菱的嘴唇上已經咬出了鮮明的幾排牙印。
最後,她便是徹底的洩了氣,手扶著旁邊的桌子,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慢慢的道:“那天,我是被人擄走的,擄走我的人,就是昨天的那個女人!”
沈青桐也不打岔,只是聽著。
陳婉菱緩了緩神,繼續道:“她說要我幫她做件事。”
沈青桐瞭然:“就是昨天晚上的事兒?”
“嗯!”陳婉菱點頭,因為心中還有些驚悸,她的神情看上去就極為忐忑和緊張,“她要挾我,說如果我不聽她的,她隨時都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我。那時候皇上剛下旨指婚,如果讓我祖母知道我深夜被人擄劫的事,她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我回去之後也不敢聲張,可是後面的兩個月,那女人卻再沒有出現過,直到昨天,她……她居然混進了東宮,摸到這裡來了!”
昨天的那個婢女,是東宮以外的人假扮的。
縱然當時西陵鈺和府裡的侍衛都一眼沒認出來,可是經過這一個晚上,她的身份,這會兒肯定已經遭到懷疑了。
但是聽了陳婉菱的說辭,沈青桐卻難免有些失望——
那麼個女人,顯然也不可能是什麼幕後黑手,充其量也就是操縱於別人手中的棋子而已,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就算現在屍體落在了西陵鈺的手裡,她的真實身份恐怕都很難被查出來的。
所以,這條線索,就算是斷在這裡了。
定了定神,沈青桐重又開口道:“昨天晚上,她要你騙我過來,到底是要做什麼?”
“這……”陳婉菱的面色微微一紅,目光更是心虛的閃躲了一下。
沈青桐皺眉,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陳婉菱這才有些尷尬的開口,小聲的道:“她說太子殿下一直……一直心儀於你。”
西陵鈺的那點花花心思和特殊癖好,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