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菱坐在地上,面前守著一具屍體。
因為驚恐,那婢女的眼睛圓瞪著,頸邊傷口的血還在汩汩的往外流。
陳婉菱打了個哆嗦,飛快的把裹在身上的斗篷扯掉。
西陵鈺帶人衝進院子裡,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他倒抽一口涼氣。
陳婉菱目光呆滯的抬頭看過去,“殿下!”
言罷,眼淚瞬間就流了一臉。
西陵鈺這才快走兩步過去,伸手把她拉起來,“沒事吧?”
陳婉菱搖頭,她是真的害怕了,眼淚止不住的流,手指顫抖的揪著西陵鈺的袖子道:“我怕!”
這時候西陵鈺身邊的侍衛已經飛快的檢查過那個婢女的屍體,拱手道:“殿下,一刀封喉,這丫頭已經死透了!”
西陵鈺轉頭看向了陳婉菱。
那侍衛才道:“屬下斗膽,敢問娘娘,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我”陳婉菱渾身都在發抖,哽咽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聽到院子裡有動靜,叫人又沒有人應我,又聽到遠處好像有人在喊抓賊,我害怕,就想著出來看看,結果結果有個人影在這院子裡一晃,這個丫頭剛好從外面進來,他他殺了人,還還想殺我!”
這麼說著,她就越是用力的抓著西陵鈺的袖子,哀哀痛哭道:“還好殿下來了,他就匆忙的跑掉了!”
說完,就埋頭進西陵鈺的懷裡,不露面了。
西陵鈺倒是不懷疑她的。
縱使那個丫頭看著眼生,可是畢竟他是一國太子,哪裡會把府裡的下人都認出來的,當即也沒多想,只一手攬陳婉菱,一邊問侍衛:“還有別的線索嗎?”
“沒有!”那侍衛道:“就這裡,然後後花園那邊死了幾個人,管家帶人去處理了,別的客人也都沒事,只是好像聽說臨川公主不見了!”
“臨川?”西陵鈺沉吟,對這個妹妹,他顯然沒怎麼放在心上,“那丫頭沒個定性,許是跑那裡玩兒去了,讓人去找一找。既然沒有別人受傷,死了幾個侍衛也不算什麼大事,就不要聲張了!”
“是,殿下!”侍衛明白他的意思,今天他大婚,如果有鬧出了醜聞,就不好看了。
“去吧!”西陵鈺揮揮手,侍衛們就抬著那具屍體退下了。
這時候被支開的芸兒等人已經匆匆趕了回來。
見到院子裡的血跡,都是一驚,“娘娘!”
“你們做什麼去了?”西陵鈺不悅的問道。
眾人匆忙的跪下,告罪道:“之前府裡的管事過來,說前面有客人喝醉了,人手不夠,讓我們過去幫忙,奴婢們我們”
一群奴才,全都戰戰兢兢的。
西陵鈺心裡多少有數,以為這是和衛涪陵有關的,他也沒當著陳婉菱的面追究,直接揮揮,“備水來給你們主子洗洗!”
“是!”丫頭們如蒙大赦,趕緊的去了。
既然客人都沒事,西陵鈺就沒管前院的事,梳洗之後,就直接歇在了陳婉菱這裡。
新婚之夜,他還要用到陳家,所以不想給人把柄。
新婚燕爾,這位新娶的太子妃又是個溫柔似水的大家閨秀,和衛涪陵那心比天高的主兒根本就不是一類人,又和東宮的那些側妃侍妾們刻意逢迎的矯揉造作也大不相同,於是導致太子殿下過分的衝動了。
頭頂的床板動的驚天動地。
好在是太子妃的閨房,大婚之前,包括床底下在內,這屋子裡的所有角落都仔細的打掃過,沈青桐才沒被落一身灰。
雖說聽西陵鈺牆角這種事,她是最有經驗不過的了,可是這會兒趴在床底下,聽著這動靜也是直想罵娘!
沈青桐覺得,她肯定是哪輩子有挖過他們西陵家的祖墳,這一大家子,真是輪番上陣,變著花樣折磨她啊。
折騰完上輩子,又換這輩子,這還有完沒完了!
這一刻,真的是欲哭無淚,身無可戀。
床上西陵鈺異常神勇的折騰了大半宿,直到四更多才消停下來。
陳婉菱雖然揣著心事,但是被折騰的也是整個人都散架了,根本就撐不住。
兩個人大被同眠,相擁而睡。
床底下,沈青桐睜著眼睛趴在那,她卻是不敢睡的,唯恐睡過去再做個噩夢,或者動一下的,這要是被人從太子和太子妃洞房的床底下拖出來
那就真說不清楚了。
而沈青桐失蹤,西陵越自然也麼辦法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