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桐硬著頭皮直視他的目光,扯出了一個笑容道:“是……關於雲翼的,昨天的事,其實不怪他,是我……”
沈青桐是挺不待見雲翼的,可終究,還沒有那麼厚的臉皮可以心安理得的坑了這個缺根筋的侍衛。
她一邊說,一邊忖度著用詞。
不想,話到一半,半天沒什麼動靜的西陵越突然一抬手,把整個桌子上的東西都掀了。
筆墨紙硯,噼裡啪啦落了一地。
他這怒氣,訊若驚雷般,叫人猝不及防。
沈青桐的後半句話卡在了喉嚨裡,瞪大了眼睛,有些吃驚的看著他。
西陵越自案後站起來。
他的臉色鐵青,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死死的盯著她的臉,陰陽怪氣的冷冷道:“你以為本王為什麼要罰他?”
為什麼要罰?
不就是因為雲翼沒能完成他交代的任務,又險些捅了簍子嗎?
沈青桐微微皺眉,知道他在生氣,就果斷的不往槍口上撞,抿著唇,不說話。
西陵越是真氣的狠了,明明一肚子的火,偏又要遇到這麼個煮不爛的沈青桐,他就真的無計可施了。
他盯著他的臉色,進一步的追問:“你當昨天本王派他過去是做什麼的?”
做什麼?
雲翼既然沒出手摻合阻止她做的事,那就說明西陵越是默許了的,沈青桐從來就不覺得她暗中聯絡裴影鴻的事情能瞞過西陵越,她只是自詡瞭解他,故而在賭他那一點高高在上的傲氣。
他一直都想征服她,讓她懂得在他面前順從和服軟。
他在等她凡事都能主動的敞開心扉,對他知無不言……
所以,發生了裴影鴻的這件事,以西陵越的作風,他就勢必要憋著,驕傲的等著她什麼時候想開了,主動來向他坦誠,所以,他不會出手干涉。
而充其量,就是運籌帷幄的讓雲翼監視她的一舉一動罷了。
沈青桐其實知道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頂風作案,勢必又要激怒他,可是既然事情都已經做了,她也是無所謂的。
她深吸一口,練了笑容,同是嚴肅認真的面對他道:“昨天的事,真的不怪雲翼,我……”
“沈青桐!”她強勢的想要辯解,可是西陵越越是看她這樣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就越是覺得無力。
他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再看她那冷靜自持的一張臉,突然就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很可笑。
可是這種心情之下,他其實又是笑不出來的,畢竟——
他還是不想自己嘲笑自己。
最後,他就只是一字一頓的強調:“本王罰他,是因為他沒能保護好自己的主子,本王的身邊,不會養這樣的廢物!”
沈青桐怔住。
西陵越看著她的這個表情,又再怒從中來。
他盯著她的臉,語氣森涼的質問:“裴影鴻是裴影夜派來的,所以你理所應當的信任他,寧肯和他聯手,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樣,也不屑於來和本王商量此事?沈青桐,這一次,你到底是將本王置於何地了?”
他是個自制力很強大的人,雖然心中憤怒非常,可是不想失控的時候,所有的情緒揮發出來的就只剩冷硬。
怎樣的質問,強硬到已經幾乎的審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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