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
“王妃!之前那跌打酒放的日子有些久了,奴婢剛去府裡的大夫那裡又要了一瓶!”蒹葭推門從外面進來。
沈青桐倒是沒什麼好挑剔的,等木槿帶人收拾打掃好了浴桶,就趴在了美歐人榻上,讓蒹葭給她擦跌打酒。
剛剛出浴,她身上就只披了件白色的寬袍,隨意的往那美人榻一頭的軟枕上一靠。
燈影下,一雙*美白修長,隨意的交疊,腳趾頭顆顆圓潤,指甲映著燈光,散發出珠貝一樣柔和的淺淺光澤來。
她肩上半溼的髮絲披散,落了一半在那睡榻旁邊。
“小姐,這兩天你不在,不知道,昨兒個皇后娘娘找上門來了呢。那個柳氏也是不安分,居然想著落井下石,好在木槿姐姐機警,再加上賢妃娘娘及時趕到,這才把這事兒糊弄過去了。”蒹葭嘴裡一邊抱怨著一邊塗了些藥酒在掌心裡,往她腿上揉,“這會兒您回來了,柳氏那邊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呢。”
“隨便吧!”沈青桐漫不經心的敷衍,探手從稍遠地方的小几上摸了一把瓜子,細緻小心的剝了一枚瓜子仁,笑嘻嘻的送過去,逗弄著旁邊架子上的紅眉,誘導它道:“紅眉,幾天不見了,你好歹是喚我一聲,讓我知道沒白養你一場呢?”
她其實心挺寬的,一直都既來之則安之。
前面想逃跑的時候全力以赴,現在既然沒走成,就也不是那麼的計較了。
“小姐!”蒹葭見她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就加重了語氣又叫她一聲:“那個柳氏居心不良,這兩天您不在府上,指不定她背地裡要怎麼編排您的不是呢,您好歹也是上點兒心。”
雖然蒹葭是堅定的相信,她家王妃沒受委屈也沒吃虧,可是沈青桐被刺客擄劫是事實,這件事怎麼都免不了被人拿出來議論的。
“嘴巴長在別人的鼻子底下,她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你還能管得了嗎?”沈青桐聞言,也還是跟沒聽見一樣,就只是專心致志的逗鸚鵡。
“可是——可是這萬一要讓王爺心裡頭生出點什麼想法來,奴婢怕是——”蒹葭擔憂道。
他家王爺那臭脾氣,真是想想都嚇人。
“放心吧!他心裡就算是有什麼想法,也只會避而不提的。他要休了我,回頭也還得娶別人,橫豎都不是他屬意的,這個昭王妃的位子是我坐?或者是換別人來坐又有什麼區別?何必要費事呢?”沈青桐漫不經心道。
她是一聽到西陵越的名字就氣悶的,但是實在不想再嚇唬蒹葭這個膽子小的了。
“小姐這都說的是什麼歪理?”蒹葭卻是不滿了,見她還有心情逗鳥,就越發的恨鐵不成鋼,“這隻傻鳥也是的,您這都養了它五六年了,還是學不會一句整話兒,看著也不逗趣兒,不如回頭奴婢去鳥市上再給您尋一隻聰明些的來養吧?”
“什麼傻鳥?”沈青桐嗔了一句,“我的紅眉才不是傻,它就是笨點兒罷了。”
說完,她又用團扇扇柄上的穗子去逗那紅眉,引誘它道:“是不是啊?笨鳥?”
“笨鳥!笨鳥!”紅眉撲閃著翅膀在鳥籠的架子上閃躲,同時聲音尖銳怪異的嚷嚷。
“噗!”蒹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學來學去就會這麼兩個字,也就小姐您還有耐性天天不厭其煩的教它。”
“我無聊嘛!”沈青桐生平的一大樂事就是和這隻笨鳥鬥嘴,繼續拿那穗子去甩它,“來笨鳥,叫我一聲,叫——桐桐!叫了我給你剝瓜子吃!”
“笨鳥!笨鳥!笨鳥!”紅眉橫豎就只會這麼兩句,見沈青桐手裡拿著瓜子仁,就是叫嚷的越發賣力起來,一聲接著一聲。
那聲音——
實在是吵嚷刺耳的很,半點也不動聽啊。
蒹葭見她笑得開心,就也將前面的煩心事拋諸腦後,就樂呵呵的盯著那一人一鳥看熱鬧。
沈青桐誘導了半天,終是有些氣急,隨手就把手裡團扇朝那鳥籠子擲去:“你得笨死啊!笨鳥!”
紅眉這會兒倒是機敏,粗著嗓子嘎的一聲亂叫就撲閃著翅膀飛了起來。
沈青桐自是不會真的打它,扇子撞到鳥籠上,那籠子來回晃盪了兩下。
紅眉腳上拴著條細鏈子,也飛不遠,凌空撲搭了兩下,後頭卻一腳沒能踩到那鳥籠的橫杆,被養的有些肥碩的身子一墜,倒掛在了籠子底下,晃晃悠悠。
沈青桐被它這不爭氣的蠢樣逗樂了,趴在軟枕上笑的花枝亂顫,渾然不覺有人進來。
蒹葭也是為著自家主子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