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仍然沒有輕易表態。
衛涪陵就又上前一步,藉著屋子裡的燈光,近距離的逼視她的眼睛道:“皇后被殺,就死在了西陵越的面前,這件事,足以揭開父皇心裡的舊瘡疤,讓他對西陵越的猜忌達到極致。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你還需要猶豫嗎?”
她眼中的那種光芒,洶湧而瘋狂,彷彿一場風暴席捲,居然是能生生的蠱惑人心的。
常貴妃心中亦是波濤暗湧。
可是,她被情緒壓制住了,只是冷冷的盯著面前衛涪陵與往日截然不同的那張臉,質問道:“你是要把本宮和衛兒推出去,作為給太子投石問路的踏腳石是嗎?”
“哈!”衛涪陵一笑,就像是聽了笑話一樣,“皇后在的時候,太子加上皇后,他們母子兩個都沒拼的過一個西陵越,何況現在皇后人都不在了。在太子和西陵越之前,太子輸定了,全部勝算。覆巢之下無完卵,我只是不想給他陪葬,必須得要另謀出路罷了。我雖出身自南齊的皇室,但是既然嫁到了這裡,按照禮法,即使太子薨了,我也只能在這裡終了一生,南齊遠在千里之外,鞭長莫及,他們誰都無能為力。貴妃娘娘,我這時候為了自保,不得不給自己凌某一條出路。如果你非要懷疑我是太子派來遊說蠱惑你的奸細,那麼您不妨回頭想想——”
衛涪陵說著一頓,唇角的笑容就帶了幾分嘲諷的意味。
她盯著常貴妃的臉,一挑眉:“說句不好聽的,你是手裡,除了握著一個皇子,你還有什麼?我來找你,若不是帶著誠意的,你又覺得我在你身上有什麼可圖的?”
她今天如果不來的話,常貴妃縱然也有那份野心,可至少這一時半刻的都不敢輕舉妄動的。
太子再平庸無能,身後還有一個掌握兵權的定國公府陳家。
可是常貴妃呢?
她平民出身,身後空無一人支撐。
衛涪陵這話雖然說得*難聽,但也是實話。
她除了手裡掐著西陵衛這個皇子,再就一無是處了,皇帝又對她暗示過,沒有讓西陵衛出頭的打算,這樣的一雙母子,在皇帝在的時候,還能仗著庇廕風光一時……
太子和衛涪陵,何須千方百計的出面算計他們?
回頭只要等到皇帝駕崩,他們的融化顯貴,全部都會如海市蜃樓一般自己瓦解崩塌,化作新皇寶座之下最微不足道的一粒塵埃。
也就是因為衛涪從她這裡其實沒什麼好圖的,常貴妃才更加懷疑,不能輕信於她。
“如你所言,你人在這裡,自古都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南齊對我朝一直客氣,你又憑什麼跟本宮保證,你能說服他們為你所用,甚至是替本宮和衛兒出力?”斟酌再三,常貴妃還是謹慎的。
“所謂不理不早起,讓他們看到支援輔佐瑞王殿下的好處了,他們自然就肯於出力了!”衛涪陵道,語氣雲淡風輕。
她不誇海口,這樣說出來的話,反而更具真實性。
常貴妃的心思早就蠢蠢欲動,只是……
她仍是猶豫,最後還是一咬牙,面容肅然的道:“本宮還是信不找你!”
大位之爭,非同兒戲,一旦她這一步跨出去,那麼就只有兩種結果,要麼披荊斬棘,最終摘下那個位子,從此榮光顯耀,要麼——
就是中途墜落深淵火海,粉身碎骨。
衛涪陵見她如此,也不動怒。
“哦!”她如此雲淡風輕的略一聳肩:“那麼,貴妃娘娘現在要揪我去面聖嗎?”
揭發她,把她剛才說得那些大逆不道的話,全部公之於世?
常貴妃顯然沒這個打算的,她這樣猶豫不決,也只是在試探衛涪陵的真實用心而已。
常貴妃冷著臉,不動也不說話。
衛涪陵卻比她乾脆的多,已經徑自轉身:“那貴妃娘娘就當我今日不曾來過了吧!”
隨後,又沉吟:“這個時辰了,不知道淑妃娘娘睡了沒有?”
皇帝一共生了七哥兒子。
大皇子廢了,早就去了封地頤養,而西陵越身下的老四和老五卻都在幼年的時候便夭折了,這樣算下來,就只剩下宮裡未成年的六皇子西陵衛和七皇子西陵徽了。
衛涪陵其實也是沒得選,她不看好太子,西陵越那邊又絕對不屑於靠她這一介女流之輩的力量上位,所以她要拋棄太子另闢蹊徑,就只能從宮裡的這兩位皇子之間作抉擇了。
她是說走就走,不帶半分猶豫的。
常貴妃對她開出的條件還是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