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府的侍衛,個頂個都是不怕事的,還沒等對方動起手來,就當先衝上去,橫掃了一大片。
京兆府的那些衙差,身手哪能和他們比?
登時就鬼哭狼嚎的躺了一地。
龔楠面上卻是半點懼色也無,鎮定自若的指揮道:“不要傷人!馬上去稟報皇上,千萬不要傷人!”
不管他手裡握著什麼樣的罪證,可昭王妃就是昭王妃,就算要給沈青桐定罪,那也輪不到他,所以從一開始,他也只是說要請沈青桐過去衙門,把事情說清楚了。
這一點上的立場,是很重要的。
自然,這個時候,就更不能真的傷了對方了。
本來宮裡有貴客在,那管事的太監並不想生事的,可是眼見著這裡雙方衝突都打起來了,就再也不能藏著掖著的和稀泥了,左右看著是勸不住了,於是一跺腳,扭頭就往宮裡跑。
這邊昭王府的人只是護衛沈青桐,而京兆府的人則是嚴防死守,擋著不讓他們走。
皇宮門口,一片混亂。
那管事太監急匆匆的衝進了宮門,本來也不想把事情往大了渲染,就只想私底下去找陸曉稟明此事,不想偷偷摸摸的繞到舉行宴會的大殿外頭,剛好遇到太子西陵鈺正親自在殿外迎接裴影夜。
兩人正在寒暄,身後眾臣雲集,也不見陸曉在場。
那管事的太監也實在是不敢聲張,就躲在一邊的大花盆後面,探頭探腦,心急如焚。
恰在此時,就聽遠處有人高唱:“皇上駕到!”
回頭,果然就見皇帝的御駕子後宮方向逶迤而來。
“是父皇到了!”正在談笑風生和裴影夜寒暄的西陵鈺笑道,然後大步向前,過去接駕。
那管事太監也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了,腦袋一縮,剛要先退下,不想西陵鈺這一抬頭,就已經先發現了他。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在那裡?”西陵鈺怒喝。
這裡今天要設宴接待貴客,各方面都準備的尤為充分,就是周邊守衛,也比其他時候多了一倍多。
西陵鈺這一聲斷喝,話音未落,附近就已經有兩個禁軍侍衛衝上去,把人按下了。
“你是刺客?”西陵鈺快走兩步上前,怒喝。
皇帝也已經不悅的皺了眉頭。
這種場合,就算鬧了刺客,也不可能當場審問的。
西陵鈺剛要下令把人帶走,那太監已經快嚇瘋了,抬頭穿過人群看到正扶著皇帝手的陸曉,大聲道:“冤枉!奴才冤枉!大總管救命!是我!奴才是李德海!奴才不是刺客啊!”
陸曉狐疑的快走兩步過去,見到是他,也是不悅的沉了臉。
這個人,是他的人,而且這場場合裡,他也不可能有機會行刺,於是也就沒有多心,只是神情之間還是頗多不悅的道:“你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奴才……奴才是有事情要跟大總管回話的!”李德海的神情閃躲,還是儘量的沒有把話題挑明。
陸曉瞧見了他的神情,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了,轉而對西陵鈺道:“殿下,這應該是誤會了,這個人,奴才認識,今天就是他負責招待客人們入宮的!”
“哦!”西陵鈺道,明顯也是看著今天這樣的場合,故意敷衍,不叫事情鬧大。
他一揮手:“那就算了!”
然後,轉向裴影夜,笑道:“一點誤會,虛驚一場,讓太子殿下見笑了!抱歉!”
“無妨!”裴影夜淡淡的道,並不多言,然後徑自舉步,往皇帝跟前又迎了幾步,拱手道:“久仰大越皇帝陛下的威名,今日有幸一睹陛下風采,晚輩榮幸之至!”
“北魏太子?”皇帝道,說話間已經飛快的將其上下打量了一遍,“遠道而來,朕有招呼不周的地方,你不要介意!”
“陛下客氣了!”裴影夜道,“是我朝中家事,給陛下您添麻煩了!”
當時這邊報過去的訊息是,北魏攝政王的侍衛與青樓女子私通,又合謀殺死了攝政王潛逃了,顯然裴影夜也很欣慰那個和他搶奪皇位的攝政王終於死了,所以也就順手推著的應了這套說辭。
“你遠道而來,朕今日在宮中略備薄酒,請入席吧!”皇帝道,當先往大殿中走去。
西陵鈺一笑,也是側目——
卻見那邊陸曉已經把李德海待到了稍遠的地方,兩個人正在竊竊私語。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隱晦的笑容,隨後又快速的斂去,一邊笑對裴影夜道:“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