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翼在旁邊也是緊張半天了,這時候已經趕緊進屋子捲了紙筆塞那太醫手裡了,催促道:“快寫!”
可千萬不能讓他家王爺把媳婦換了啊!眼見著他才和她王妃成了生死之交,有個一起殺人越貨的交情,這一旦是被換掉了,他就又得重頭再來了。
討好女人實在太難了,這活兒他是真的不想再從頭做一次了。
太醫也不敢馬虎,就把混在鹽巴里的兩樣粉末的成分寫了下來。
西陵越道:“一家一家藥鋪的去給本王查,誰給的方子,又是從哪裡抓的藥,天亮之前,本王要一個人贓並獲!”
說完,他就一撩袍角出門,直接出了院子。
“王爺!”木槿焦急地喚了聲。
西陵越卻是置若罔聞,臨走都沒再回頭往屋子裡看一眼,木槿不由的就膽戰心驚了起來。
雲翼抓了那紙條就躥了。
片刻之後,周管家過來,客客氣氣的把太醫送了出去,順便把鹽罐子抱走了。
木槿叫人收拾了院子裡的其他雜物,就進去陪著沈青桐了。
這邊西陵越從院子裡出來,就直接去了前院的書房。
雲鵬的動作很快,這就已經把審訊的結果帶來了——
果不其然,一無所獲。
“王妃當時從沈家帶過來的人就只有一個嬤嬤和她那幾個丫頭,其他人都是周管家安排的,是咱們的人,還是可靠的!”雲鵬道。
而且,只是往個鹽罐子裡混一點東西,其實也沒必要非要買通沈青桐院子裡的什麼人,畢竟一罐子鹽巴可以用很久的,隨便找機會下一次手就可以拖很久。
而至於那個敢在昭王府裡對王妃下手的人,還是下的這樣的毒手——
這人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出去吧!”那屋子裡沒有電燈,西陵越站在敞開的窗戶前也沒有回頭,只道:“雲翼那邊有訊息了,馬上來告訴我!”
“是!”雲鵬點頭,剛要離開,想了想,就又提醒了一句道:“王妃服用過止痛的湯藥了,說是好些了,王爺不必擔心!”
擔心?
西陵越一開始只覺得這個詞很可笑,可是最後落在心裡的卻只是一聲嘆息。
雲鵬看不到他的表情,就也沒再多言,轉身帶上門離開了,裡帶著把院子裡的守衛也都一起支開了。
西陵越站在窗前,看著月光灑在地面上呈現出來的淒冷的白色,莫名的,也只是覺得心煩意亂。
能在他的府邸裡不顯山不露水做了這件事的,就只有同在一個屋簷下的柳雪意了,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他不是不知道陸賢妃和柳雪意各自的私心,也早就知道這兩個女人都居心叵測。
可是他沒防著柳雪意,是因為一直以為沒必要,畢竟——
沈青桐是有自保的能力的。
那個女人的心思細密、心機深沉,連他都防著,更何況是那個從一開始就對她敵意明顯的柳雪意?
她的無所作為,本身就是一種放縱,她不可能想不到柳雪意會對她出手,卻居然沒有提前防範?
她不是沒有這樣的遠見和能力,只是順水推舟吧?
因為她根本就懶得去和柳雪意爭什麼,也——
根本就不想為他孕育子嗣。
因為——
她從來就沒期望過他們兩人之間會長久了。
她本分的呆在他身邊,並且逆來順受,從一開始就是權衡利弊的權宜之計。
她從來就不信任他,並且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有朝一日要逃離他的身邊去。
她不要孩子,因為孩子會成為她的軟肋和束縛。
她也不要他,所以現在再他身邊的每一天都是將就。
這個女人,這樣的不知好歹!
他應該生氣的吧?而事實上他也的確是憤怒的,只是在這同時,卻又分明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
西陵越低頭,盯著自己修長的手指看了半晌,最終,也只是無力的苦笑——
他這雙運籌帷幄,足以操縱乾坤的手,卻唯獨在面對沈青桐這個女人的時候,是完全的被動,無計可施的。
這樣一個女人,他還留著她做什麼?
不!
也或許——
她就只是將計就計,想要借自己的手鋤掉柳雪意?
這樣的藉口想出來的那一瞬,西陵越自己就先覺得不可思議。
就給了給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