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執,再激怒了陸賢妃,對方必定當場就要了她的命的。
柳雪意一條死魚一樣的被拖了出去。
這邊的大殿裡,那藥鋪的掌櫃和夥計已經兩股戰戰,磕頭如搗蒜:“娘娘饒命!小的們冤枉,咱們真的不知道那是王府裡的人啊,早知道那丫頭是王府裡出來的,就是再給小的十個膽子,小的也不敢賣那藥給她啊!”
陸賢妃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亟待發洩,當場就是面目冷凝的嗤笑一聲:“是別人你們就心安理得的賣了?就是因為有了你們這些唯利是圖的小人,才會生出些這樣的事端來。事到如今你們還不知道悔改,本宮難道還要留著你們繼續害人不成?”
“娘娘——”兩人嚇得幾乎魂飛魄散,悽聲告饒。
陸賢妃已經不由分說的下了命令:“砍下他們的狗頭,送去京兆府!”
她是有權處置平民的,只是從程式上,最好話是交給衙門發落。而現在,這件事涉及到了昭王府裡的內務,自然也還是儘量的不要讓他們過堂,過分招搖的好,所以直接先把人殺了,再去京兆府衙門報備一下安個罪名也就完了。
“是!”黃嬤嬤答應著,一招手,外面馬上就衝進來四名禁衛軍,完全不顧那兩人孤苦狼嚎的告饒聲,就把人給拖了出去。
慘絕人寰的哭嚎聲一直迴盪了許久,但是久居深宮的人卻早就對這一切都見慣不怪了。
一直到那些雜音散去,陸賢妃才重新整了整神色,從遠處收回目光,看向了周管家道:“本宮實在沒想到柳氏居然這樣膽大妄為,這件事,是本宮的疏失……唉!桐桐那邊……她人怎麼樣了?”
周管家並沒有接她前面的話茬,只是公事公辦的回道:“王妃的狀況是不太好的,雖然發現的還算及時,但是太醫說身子已經受了不小的損傷,最起碼,這一兩年之內是不容易受孕的了!”
陸賢妃聞言,臉上露出明顯失望的神色來。
因為事情多少是因她而起的,她面上表情就有點不好掌控,沉默了半晌方才嘆了口氣道:“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讓她先好生將養著吧。柳氏這邊,本宮會處理的,你去回了越兒,讓他放心!”
“是!”周管家並不多言,拱手一揖,“如果娘娘沒有別的吩咐,那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好!”陸賢妃無力的揮揮手。
周管家剛要轉身。
她卻又突然問道:“等等!越兒呢?這會兒他是還在宮裡嗎?”
“這個事件,早朝應該還沒下呢!”周管家道:“娘娘要見我們殿下嗎?須要小的給您去前朝傳話嗎?”
陸賢妃心中略一思忖——
她是覺得自己該和西陵越當面解釋澄清一下的,可是又莫名的覺得疲憊煩躁,根本就沒心思應付。
於是略一權衡,她還是搖頭:“算了,再說吧!”
“小的告退!”周管家頷首,就先帶著昭王府的來人一起退了。
這些人一轉身,她就疲憊的抬手撐住了額頭。
黃嬤嬤親自送了他們出去,回來看到陸賢妃面目陰沉的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就也跟著重重的嘆了口氣,上前勸道:“橫豎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娘娘就不要再生氣了,氣大傷身,別虧了自己的身子!”
陸賢妃沒說話,可是細看之下,她卻是全身都在輕微的痙攣顫抖。
這麼多年了,經歷了大風大浪,這還是她頭一次這樣的失態。
黃嬤嬤嚇壞了,趕緊過去抓住了她的一隻手臂:“娘娘——”
話音未落,陸賢妃已經一下子站了起來,抬腳就往外走,一邊惡狠狠的咒罵道:“這個賤人,成事不足也就罷了,沒想到最終居然還給我生出禍事來了!”
黃嬤嬤知道她要幹什麼,也不敢攔,只能一跺腳,匆忙的跟了上去。
陸賢妃直接去了偏殿一間平時用來臨時審訊犯錯的宮人用的屋子,一把推開房門的時候,正在裡面專心思忖對策的柳雪意就被驚的不輕,霍的扭頭看過來。
陸賢妃背光站在大門口,面目幾乎可以說是猙獰。
柳雪意本來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想要試著和她周旋的,這時候卻是出於本能的反應,後退了一步,顫聲道:“你想做什麼?”
陸賢妃哪裡會回答她的話,當即就下了命令:“給本宮把這個賤人按下,給我往死裡打!”
一瞬間,後面就三四個嬤嬤湧進來。
柳雪意只看到眼前人影連晃,下一刻已經被撲倒在地,牙齒都在髒髒的地磚上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