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衣服呢,伸手去袖子裡掏出手帕的時候,卻順帶著扯出一個小荷包來。
那荷包做得小,而且不符合陳婉菱的身份,只是一塊淡青色絲綢布料縫製的,上面連一點兒繡花圖案也沒有。
“咦?這荷包是娘娘您自己做的嗎?奴婢怎麼從來沒見過?”靈蕊不解的去看陳婉菱。
這東西當然不是陳婉菱的。
陳婉菱立刻警覺,“給我看看!”
劈手奪過那荷包,隔著布料摸了摸,裡面的東西很薄,卻有點稜角。
她心裡有數,就飛快的將荷包拆開,裡面果然是一張紙條。
“這是——”靈蕊一直跟著她,多少也認識幾個字。
那紙條上面寥寥的兩句話,陳婉菱主僕卻看得觸目驚心。
陳婉菱將那紙條掃過一眼之後,就心懸緊繃的趕緊揉了捏在了掌心裡。
“這——這是哪兒來的?”靈蕊則是臉色慘白,聲音都在發抖。
這紙條哪兒來的?
陳婉菱閉了下眼,卻根本用不著過分的回憶,腦海中就已經浮現出沈青桐言笑晏晏,看上去人畜無害的一張臉。
這兩天她都沒功夫休息,雖然外衫換了一件,但是裡面的衣裳卻都還是寧舒郡主生辰那天穿的。
所以這荷包塞在袖子裡,這會兒才被發現。
而至於紙條的來源——
那天她接觸過的人都是來府裡赴宴的女客,而這些人當中,會給她塞紙條,還是這樣堂而皇之的給她出謀劃策的人卻也只能找出一個沈青桐了。
可是,她居然之前一直毫無察覺。
陳婉菱手裡抓著那紙條,手心裡都是冷汗。
旁邊的靈蕊也六神無主,主僕兩個都正愣著呢,半天沒見蹤影的芸兒就匆匆的從外面進來。
“娘娘!”芸兒跨進門來。
靈蕊的膽子小,想到那紙條,就被驚的不輕,猛地打了個哆嗦。
陳婉菱則是趕緊收拾了散亂的思緒,轉身不悅的道:“你去哪兒了?找了你半天了!”
“奴婢肚子痛,剛去了趟茅房!”芸兒道。
她撒謊的時候,幾乎也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陳婉菱雖然一眼看穿,卻也沒點破,不動聲色的裝作整理腰帶,把那紙條塞進腰帶裡,一邊拿了外衫穿上道:“那趕緊去準備一下吧,殿下兩天都粒米未進了,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