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蕊的身子顫了顫,她在等陳婉菱的反應。
可是因為她的反常太明顯了,已經引起了芸兒的注意。
芸兒皺眉,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靈蕊的膽子本來就小,再被她這麼一看,就更加的無所適從,眼神都慌了。
陳婉菱則是鎮定自若的扭頭看了她一眼道:“不舒服你就先回去歇著吧!”
“好!”靈蕊趕緊答應了一聲,彎身收拾了地上陳婉菱才換下來的衣裳,埋頭走了出去。
芸兒是一直都看不上這個膽小懦弱的丫頭的,所以也沒多想,目送她離開,就跟過去順手關上了房門。
陳婉菱轉身在桌旁坐下。
芸兒折回來。
陳婉菱道:“你剛才說什麼?難道是國公府那邊祖母傳話過來了?”
芸兒道:“寧舒郡主生辰那天,國公夫人雖然沒來,但舅夫人是在場的,她回去之後,肯定會和國公夫人說的。這兩天東宮都被宮裡出來的禁衛軍圍得密不透風,外面的訊息實在進不來,娘娘你先想辦法穩住了太子殿下,今晚奴婢就想個法子混出去,回國公府一趟。”
陳婉菱雖然只是個養在深閨的女子,但是現在她畢竟是太子妃,有些事情的利害關係她還是懂得的。
西陵鈺的太子之位被廢,她的地位也跟著一落千丈。
但是她這樣的人,本來就是個庶女出身,對著未來就沒有抱著太大的野心和希望,雖然從太子妃的位置上落下來,心裡也有失落和不甘,可是到底,眼下的這個局面還沒有壞到讓她生無可戀。
至少,還有錦衣玉食,並不曾危及生命,也沒有淪為階下囚。
但是西陵鈺落馬,這其中又牽扯到了陳皇后大逆不道的罪行——
定國公府掌兵權多年,皇帝一直重用他,其中就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西陵鈺是太子,為了給太子鋪路,所以他必須扶持陳家,作為太子西陵鈺的後盾。
而現在,西陵鈺地位不保,為了穩定朝局,不管是皇帝,還是下一任的儲君,都絕對容不下陳家繼續掌握兵權了。
好一點的結果是,等新皇登基以後就會找名目削掉定國公手裡的兵權,而更壞一點的打算就是——
皇帝會藉著陳皇后的作為發揮,這就收回定國公手裡的兵權,大肆打壓。
雖然目前皇帝還沒有削爵的跡象,但是一座恐有虛名的國公府,和手握實權的國公府,這其中是有著天壤之別的。
陳婉菱雖然一共也沒見過自己的祖父幾面,但只就他不遺餘力的把自己推上太子妃之位這個舉動來看就知道定國公也是野心勃勃,不甘於平庸的一個人。
眼下的這個情況,他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會爭取機會來絕地反擊的。
可是陳皇后和太子做的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不容他們反駁的了,這樣一來,定國公會怎麼做?
逼宮!
一不做二不休的趁著手裡還有兵權,就此推西陵鈺上位。
這是眼前唯一的辦法,可以保住陳家現有的地位和一切。
可是逼宮奪位這樣的事,對陳婉菱而言簡直無異於痴人說夢。
她心裡明白芸兒的意思,面上卻是裝著糊塗:“廢太子和封禁東宮的旨意都是陛下親口下的,眼下祖父人不在京城,祖母又是一介女流,她能做什麼?你去找她,也不過就是讓她為了我的事著急心煩罷了。”
“國公府和東宮總歸是綁在一條船上的,娘娘您先別急,萬事都等奴婢去見過了國公夫人再說!”芸兒道。
她是從小就在國公夫人跟前長大的,國公夫人倚老賣老,作風霸道又不知道天高地厚,這一點就深深的影響到了芸兒。
陳婉菱面上一副心灰意冷沒什麼主意的樣子,想了想道:“還是別了,外面都是禁衛軍,你怎麼出去?萬一再有個什麼閃失和誤會,我怕我保不住你!”
芸兒也思忖了片刻,咬牙道:“這個娘娘就不用操心了,奴婢自有辦法!”
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陳婉菱也懶得再多說。
沉默了一陣,外面靈蕊就去而復返來敲門:“娘娘,飯菜都準備好了,是奴婢帶人給太子殿下送過去,還是您親自過去?”
陳婉菱往門口看了眼,道:“我自己過去吧!”
說完,又轉而對芸兒道:“我先過去看看殿下,這兩天你也累了吧,歇會兒吧!”
“娘娘千萬要寬一寬殿下的心。”芸兒囑咐。
“嗯!”陳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