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寵,這總歸是好的。”
一個女人,能一時的迷惑一個男人的心,這不算什麼,畢竟皇帝男那麼多女人,宮裡又不斷的有新人進宮,他身邊最得寵的總是不斷的被替換。
可是——
這個常貴妃,一得寵,就整整十年未曾衰退,那麼眾人所有的應該就不止是嫉妒,只怕更多的還是忌憚了。
試想,這女人既然能把皇帝迷得五迷三道的,她沒兒子也就算了,偏偏她還生了兒子,誰又能保證她就沒那個本事吹枕邊風動搖了皇帝在立儲一事上的意志呢?
在那座皇宮裡,即使是佔據著國母位置的陳皇后都不可怕,因為畢竟她上面還有一個能做主的皇帝在呢。
而對這個極有可能迷惑動搖了帝心的常貴妃,卻足夠叫所有人都將她視為洪水猛獸了。
有人要禍水東引,對她下手,這太正常了。
“你倒是想得通透!”西陵越笑了笑,語氣中的意味褒貶不明。
橫豎這會兒無事可做,沈青桐的唇角彎了彎,又繼續打趣道:“貴妃娘娘在宮裡是眾矢之的,其實真要說起來,如果淑妃娘娘的心狠一點,今天這事兒也有可能是她自導自演的一齣戲。可是權衡利弊,七殿下在,她就能跟著母憑子貴,在宮裡的腰板也更直一些,而如果拿自己的兒子去冒險,就算扳倒了貴妃娘娘,最後最大的得益者也不可能是她……這麼一想,她就實在犯不著了。宮裡的那些娘娘們啊,說是爭得是帝寵,其實最終算計的也不過是利益和前程罷了。”
皇帝愛誰?真的很重要嗎?也許連皇帝自己都覺得那是無所謂的事情。
沈青桐今天的話有點多。
顯然西陵越並不覺得背後議論自己老爹的家務事有何不妥,反而聽得津津有味。
說實話,他是真挺欣賞沈青桐的這份通透的,便就勾唇笑了笑,突然道:“真的只有皇后和太子最可疑嗎?”
沈青桐不解其意,扭頭看他。
他就也偏頭過來,迎著她的視線,問道:“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本王?”
沈青桐的心頭微微一震,面上表情略有了一瞬間的僵硬。
西陵越看著她,唇齒微啟,繼續調侃道:“你說得對,常氏那女人的存在,的確是太叫人不安了,並且如鯁在喉的並不止宮裡的那些女人,本王和太子亦然。你懷疑太子和皇后的時候怎麼不想,其實這件事,本王也有可能做?”
兩個人,四目相對。
這時候,便是沈青桐的心裡都迷茫了一瞬——
不知道為什麼,可是從事發到現在,大約是因為他一直在她身邊的緣故,讓她忽視了一些東西,從頭到尾,她居然是真的都沒有聯想到他的身上去。
西陵越的眼睛裡,還是帶著一點揶揄的笑意。
沈青桐一挑眉,反問:“如果這事是你做的,對我有什麼好處?”
西陵越愣了一愣。
沈青桐道:“現在我們是坐同一條船的,此事與你無關,我才能置身事外,所以我為什麼要懷疑你?為什麼要上趕著往自己的身上來攬麻煩?”
所以,和信任還有人情都無關,她計較的也只是利益?
西陵越眸子裡的光彩慢慢沉澱,那目色沉寂一如暗夜般,突然之間就給人帶來了很強的壓迫感。
這一次,他沒有變臉,唇角甚至還帶著那一抹揶揄的笑,可是莫名的,沈青桐還是覺得自己可能有招惹他了,本能的就想退。
可是西陵越太瞭解她那能屈能伸的脾氣的,身子前傾,一隻手拍在車廂上,不僅攔住了她的退路,更是用一方狹小的空間把她限制住了。
沈青桐渾身僵硬,身子緊繃的,直直的貼在了身後的車廂上。
他的目光俯視下來,盯著她突然之間就金裝惶恐的一張小臉,涼涼的道:“沈青桐,記著你剛才說過的話,你能有這份覺悟就好,而且本王希望你不只是隨口一說的,以後也千萬別忘了——從今以後,包括沈家在內,其他的任何人都和你沒有關係了,做什麼事之前你都記得想想本王就行了。”
這些話,挑出其中的一兩句來聽,有的甚至還帶了那麼一星半點的小曖昧,可是如果再結和這人此刻的表情語氣,就怎麼聽怎麼彆扭,壓的人幾乎喘不過氣來了。
沈青桐眉頭緊鎖,背後緊貼著車廂。
他的臉孔就正無限放大了呈現在眼前,說話時候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沈青桐連點頭表態都不敢,唯恐腦袋一偏就碰他臉上了。
她的一張臉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