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桐!”久別重逢,看著沈青桐金尊玉貴又神清氣爽的一副模樣,沈青荷直接就紅了眼,咬牙切齒的叫出她的名字,隨後就尖叫了起來:“讓你的侍衛把髒手拿開!”
“拿開?”沈青桐冷笑,“他們要是不出手,你現在還有命站在這裡嗎?別不識好歹,信不信你再這麼鬧,我叫他們從哪兒把你撿回來的就再丟回哪裡去!”
之前她們的馬車被劫,還險些被兩個土匪侮辱,沈青荷想來就後怕的一身冷汗。
她倒是不覺得沈青桐敢這麼做,可是自己出醜又給撞破了,本來就已經惱羞成怒了,這時候沈青桐光鮮亮麗的樣子又和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她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大夫人是唯恐女兒要闖禍,趕緊走過來道,板著臉道:“青荷,不可以對王妃無禮,還不謝過你妹妹的援手?”
“母親!”沈青荷感覺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她不能和大夫人怎樣,登時就目色一厲,就要朝沈青桐撲去,“她根本就是沒安好心,存心看我的笑話的,我為什麼要謝她?我——”
見到她這個張牙舞爪的樣子,大夫人想去拉,沈青桐身後又一個侍衛已經撞開了她,上前一步,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把沈青荷架住了。
“放手!你們放開我!”沈青荷掙扎著大叫起來,卻是完全的無可奈何,最後無計可施,只能是憤恨的又朝沈青桐看去。
“我是無所謂,你要死要活都輪不到我管你,可是——難道你都不想想你娘嗎?”沈青桐看著她,語氣譏誚的冷冷道:“她為了你,眼見著就要性命不保了,你非但不領情,還這樣有恃無恐的不斷拖後腿,都不會覺得於心不忍嗎?”
“你胡說八道什麼!”沈青荷大聲的叫囂。
這段時間她沒見到沈青桐了,雖然對方已經今非昔比,可她一時之間就是無法適應這種雲泥之別的身份逆轉,也做不到低聲下氣的委曲求全。
“沈青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們母女的感情,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挑撥開的!”沈青荷拗不過侍衛的鉗制,就只能刻薄的大聲叫罵:“你自己命硬,剋死了爹孃,那是你活該,你自己沒福氣,就也見不得別人好嗎?你分明就是嫉妒我!”
“青荷!”大夫人見她口無遮攔的,心頭一個勁兒的猛跳。
可她不是沈青荷,她知道現在的沈青桐已經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了,所以也不敢妄動,只是嚴厲的試圖喝止沈青荷。
根本就不帶這麼揭人瘡疤的!
蒹葭眼睛一紅,就要衝上去理論,“你——”
不想沈青桐已然目色一寒,先舉步走到了沈青荷的跟前。
沈青荷瞧見她眼底封凍的神色,心頭莫名的劇烈一跳,想躲,卻又躲不開,最後,只能強作鎮定,大著膽子道:“我說的都是事實,你——你想做什麼?”
沈青桐看著她,臉上並無一絲一毫的怒意,只是很冷靜的注視她的眼睛。
最後,她抬手,掐住了沈青荷的下巴。
有點尖銳的指甲刺在面板上,沈青荷這才有點怕了,死命的縮著脖子想要往後躲。
沈青桐卻是沒讓,盯著她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冷靜而緩慢的說道:“你說得對,我是沒有你這樣的福氣,沒有像是大伯母這樣一個可以拿自己的性命給你擋災的好母親。她如今已經時日不多了,所以沈青荷,我奉勸你一句,你可千萬要惜福,再這麼繼續作下去,怕是你的好母親將來到了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的!”
沈青荷其實挺怕她的,所以一開始就是拼命的防備,可越是聽到後面,這才反應過來其中的不對勁來。
她怒目圓瞪,梗著脖子道:“你別危言聳聽,你說什麼?”
沈青桐有些神秘的笑了笑,卻沒理她,而是轉向了大夫人,道:“大伯母知道我在說什麼吧?”
大夫人的臉色,不知何時已經變得血色全無。
她死死的捏著手裡的帕子,因為用力過度,枯瘦的手指上,關節也慘白一片,看著根本不像是活人的手。
楊媽媽一臉的茫然,看看沈青桐,又看看她。
大夫人咬著牙,震驚過後,便是神色複雜的盯著沈青桐的臉,一個字一個字艱難的道:“你說什麼?”
語調聽著穩健,卻是分外的虛弱無力。
沈青桐和她四目相對,盯著她的眼睛看了片刻,最後卻是興致缺缺的把目光又移回沈青荷的臉上,用手很大力的拍了兩下她的臉,又用一種幸災樂禍的語氣道:“醒醒吧!你真以為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