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頭,如果是在半路上過了,總覺得不像那麼回事。
白承安一家子這時候就只想著送瘟神了,壓根不開口留他。
誠然,西陵越也從沒把這些人看在眼裡。
他又看了沈青桐一眼,就當機立斷的命令道:“吩咐啟程,馬上回京!”
說完,就動作優雅的彈了彈袖口的上的一點浮灰,轉身款步往院子外面走。
沈青桐對他,只有言聽計從的份兒,一聲不吭的舉步跟上。
旁邊白承安一家子看得簡直可以說是毛骨悚然——
這個昭王殿下究竟是個什麼人啊?他自己男人大丈夫,又是經過戰場磨礪的,不在乎這裡的小場面,可是像他們這樣第一次經歷的人,胃裡翻江倒海,簡直都要把隔夜飯嘔出來了好嗎?他自己大大咧咧的沒事,都不知道體諒一下他那小王妃?這就急著顛簸上路?
這邊一家子正在腹議不已。
突然,西陵越卻又頓住了腳步。
“哦!”他沉吟一聲,抬手一指靠在白承安身邊的白書卉。
白書卉小臉一白,惶恐的,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反應就往白承安身後縮了縮。
西陵越似是想叫她的名字,又不記得怎麼稱呼了,乾脆就忽略不計道:“本王這就班師回朝了,髒了你們的院子,也有些過意不去,你不是——”
白書卉簡直嚇瘋了——
那昭王妃本來就是個吃起醋來就會發瘋的神經病,當眾撒潑,昭王殿下還不管她,何況這個王爺乍一看去風采絕佳,實際上卻心狠手辣,是個做事隨心所欲的變態啊!
白書卉就算再怎麼想攀龍附鳳,也就這兩口子退避三舍了。
“我——”她張了張嘴,險些當場嚇哭起來。
白承安大抵也是同樣的想法,趕緊道:“此去帝京,路途遙遠,小女自幼就嬌生慣養,怕是吃不得這樣的苦。”
西陵越立刻就不高興了。
他的唇角微一上揚,白承安就腿軟出了一身的冷汗。
白書卉躲在他身後,篩糠似的抖。
白夫人見狀,馬上也跟著開口道:“還請王爺體諒,臣婦和我家老爺就這麼一個女兒,要她遠去京城,實在的捨不得!”
雖說當面打昭王殿下的臉無異於找死,可如果真要讓女兒跟了他走——
那恐怕到時候死了都不止,骨頭都找不回來一把了啊。
西陵越面上雲淡風輕的表情果然是瞬間崩盤,他沒什麼表情的時候,即使那張臉仍然俊美猶如神祗,卻還是叫人看了就覺得心裡發虛發寒的。
白夫人簡直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無計可施的之下看到不遠處正在忙碌的沈和,脫口道:“之前王妃娘娘的提議甚好,謝謝王妃替我的女兒做主,承蒙鎮北將軍不棄,給了卉兒一個好歸宿!”
比起西陵越來,沈和也就是老點兒醜點兒,然後再其他的方面那簡直就好的無可挑剔了。
白書卉已經完全不敢有任何的想法了——
跟了誰都比落他們兩口子手裡的強啊。
白夫人拿手肘杵了白承安一下。
白承安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趕緊快走兩步,過去拉住了沈和的手,無比感動的說道:“下官和將軍共識十餘年,以後小女就仰仗拜託您了!”
沈和鐵青著臉,一臉的茫然。
胡氏一口心頭老血往上頂,當即上前一步就要開罵,卻被沈良臣拽了一把。
西陵越看了他們一眼,倒是沒再為難,冷嗤了一聲,就頭也不回的朝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沈青桐跟著他出了門,外面他在京城時候專用的馬車已經停在那裡了。
大軍凱旋,這是大場面。
沈青桐以為他至少要騎馬撐門面的,自己剛要上車,沒想他卻搶先一步,先埋頭鑽進了車裡。
沈青桐一愣,這才也跟著上了車。
雲翼還沒回來,雲鵬就暫時留下來,等著他回來好兩人交接。
“啟程!”車子裡,西陵越下了命令,車駕緩緩啟程,往南城門方向進發。
西陵越上車就三兩下把那一身滿是束縛的鎧甲都脫了。
但凡有他在場,沈青桐的那倆丫頭就都沒了義氣,壓根就不敢跟著上車。
沈青桐還是有自覺性的,趕緊從最裡面的櫃子裡翻了件舒適的錦袍出來,服侍他換了。
西陵越看她低眉順眼的樣子,心裡倒是有了幾分舒坦,懶洋洋的由著她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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