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大娘病了?那回頭我更應該問候一聲了!”沈良臣笑道。
他小小年紀,言談舉止卻十分的鎮定從容,看著很乾練。
周義又說了兩句話,就去忙別的了。
胡氏忍不住把兒子扯到身邊,斥責道:“那個毒婦根本就沒安好心,害得我肚子裡的孩子都沒了,你這孩子怎麼回事?還要上趕著去她跟前伏低做小嗎?你是要慪死我嗎?”
沈良臣卻是笑面虎一樣的一直保持表情不變,並不理會胡氏的脾氣,圓滑道:“母親,她進門比你早,就算是平妻——至少在父親面前,您可別拿錯了主意!”
胡氏皺眉——
以前沈和算是很寵她的,她在府裡基本沒受什麼氣。
可是大夫人來了之後,一切就都不一樣了,她每天都覺得心裡膈應,非常的不舒服。
“進城吧!”沈良臣也摸了摸最小的弟弟的頭,轉身上了馬。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城,直奔了白承安的府邸。
西陵越這人素來目中無人,一路打馬疾馳,等沈青桐等人的車駕到時,他早就進府去了。
一行人相繼下車。
大夫人剛從馬車上下來,沈良臣就趕緊快趕兩步迎過來,恭敬的拱手行禮道:“臣兒給大娘請安,方才在城門的時候人太多了,沒顧上,還請大娘不要介意!”
大夫人倒是有些意外的。
她看著眼前眉目俊朗面板微黑的少年,飛快的打量一遍,卻是全沒想到胡氏的兒子會主動向她示好。
但是顯然——
他不可能是受到胡氏指使的。
大夫人從來都是個鎮得住場面的人,當即就露出慈愛的笑容來,道:“好孩子,都是自家人,不用這麼拘束!”
“兒子給母親請安,這本就是應當應分的禮數!”沈良臣道。
沈青荷從旁看得牙癢癢,盯著他的側臉,眼神裡有毫不掩飾的惡毒情緒。
那沈良臣,人精一樣,自然感覺到了,卻只當沒看見,理都不理,還是很殷勤的對大夫人道:“聽說大娘病了,軍中有位姓劉的隨軍大夫,醫術十分的高明,回頭我叫人請來,給母親您瞧瞧!”
“你有心了!”雖然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但是以大夫人老辣的手段,應付他這樣的毛頭小子還是綽綽有餘的,當即就母慈子孝的寒暄了起來。
“我先進去了!”沈青荷看不下去,甩袖而去。
沈青桐臨進門前還不住的扭頭,饒有興致的看著遠處的那一幕。
“這個二公子主動跟大夫人示好,到底是什麼意思?”木槿忍不住的問道。
沈青桐笑笑:“是挺有意思的!”
停頓片刻,又道:“不過他也橫豎不會拋開自己的親孃不要,反而來投靠大夫人!”
要不都說高門大戶的水深呢,十二歲的孩子而已,哪兒來得那麼多的花花腸子。
橫豎是事不關己,沈青桐也沒多理會,轉身進了白府的大門。
彼時已經接近晌午,一行人才剛進了花園,就聞到了誘人的飯香,足見白承安是真的有有所準備的。
宴客的地方在前院一處最大的花廳。
白承安親自引著西陵越和沈和進去,一邊x陪著小心道:“舍下簡陋,承蒙昭王殿下和將軍賞臉,榮幸之至,為了慶祝大軍凱旋,略備薄酒,一會兒還請殿下和將軍都多喝幾杯,就算是微臣替泗水縣的百姓聊表心意了!”
西陵越的心情高傲,即使人在京城,跟那些一品大員都不怎麼露笑臉的,這時候可見他那張臉看上去就不會叫白承安好受了。
沈和側目偷偷打量西陵越的神色,瞧著他可能是不太喜歡的,就道:“殿下千金之軀,而且這一戰數月,勞累的很,白大人這席慶功宴擺得有心,只是一會兒開宴的時候還是儘量清場吧,省得閒雜人等太多,衝撞了殿下!”
“是!”西陵越未知可否,白承安就趕緊的應了,轉身去門口叫了在那邊張羅布置的管家過來交代下去,讓他直接把這個院子裡都清場。
西陵越徑自走到主位上落座。
沈青桐從門外進來。
一抬頭,就見他眉尾輕輕挑起一個弧度,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
沈青桐面上表情一僵,硬著頭皮走過去,問候道:“此戰持續數月,都還順利吧?王爺有沒有受傷?”
她站著,猶豫著要不要坐。
西陵越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口茶,諷刺的涼涼道:“本王要是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