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關鍵時刻有了一瞬間的失神。
而也正是這剎那工夫的失誤,西陵越已經瞅準了時機給了雲翼一個暗示。
雲翼身形迅捷如電,直接以一個豹子捕食的姿勢撲了上去,手中軟劍挽起一朵劍花,精準的往齊崇的刀下一挑。
齊崇只覺得虎口一麻。
他的反應速度也是極快的,也顧不上會不會被雲翼的內力震廢了手臂,只是知道自己此時絕對不能棄了兵刃,連忙一咬牙,穩穩地握住了刀柄。
不想這一次一根筋的侍衛雲翼居然沒有出岔子,雖然察覺齊崇的內力不弱,手很癢,很想跟他拼一拼,也是抓心撓肺的先忍著了,用空出的另一隻手一把扯過了沈青桐,甩手拋向了身後。
沈青桐只覺得天旋地轉,耳邊就是呼呼的風聲。
然則也只是那麼一瞬,西陵越已經飛身把她接住,一起落回了地面上。
這邊沈青桐剛一脫手,雲翼就抖擻了精神,迫不及待的又提劍朝齊崇攻去。
他的功力,齊崇已經領教過兩次了,半點也不敢掉以輕心,全力應付著後撤,同時心裡卻是暗惱——
他果然還是被那個女人騙了!還真以為她和西陵越之間有什麼隔閡呢,到最後,居然還真是一出雙簧。
這夫妻兩個,裡應外合的手段狠絕了,又是當真的叫人防不勝防。
雲翼是個武痴,遇到可以勉強交手的對手就眼睛賊亮,這時候明顯是把齊崇當成練手的靶子了,步步緊逼的攻勢猛烈。
齊崇雖然也是自幼習武,但畢竟各人在這方面的天分不同,再加上他貴為南齊太子,要學習的東西很多,能分心用在這方面鑽研的工夫有限,哪裡會是雲翼這個專攻此道的侍衛的對手?幾招之內已經連連敗退,簡直要被逼到吐血。
雲翼卯足了力氣強攻,只想和他交手。
西陵越卻知道機不可失,揚聲道:“雲翼!本王要活口!”
齊崇夜闖東宮,這就是先天性的理虧,這時候殺了他,南齊必定反咬一口,而如果活捉了他,他們一方面有了人質在手,另一方面還可以理直氣壯的對南齊朝廷發難了……
所謂的天時地利人和!
其中,人和這一點,尤為重要!
“哦!”雲翼正在興頭上,不怎麼高興的應了聲,突然轉了攻勢,猛地封了齊崇一劍,將他逼退半步,緊跟著就要衝上去拿齊崇的肩膀。
這時候,西陵越頭頂的樹梢上突然一陣響動,隨著幾片枯葉落下,兩條黑色的人影也從天而降,手中劍鋒雪亮,直刺西陵越和沈青桐兩人的天靈蓋。
“王爺小心!”身後的大聲嘶吼。
西陵越也是一時疏失,沒有想到來接應齊崇的人會繞到了他的背後下手。
那兩個明顯都是高手,下的又是殺手,以他本身的速度,要成功的躲避不成問題,可是千鈞一髮——
沈青桐和他在一起。
拖著她,他的無論是速度還是身手的靈活度都要受限的。
情況兇險。
一瞬間,他的眼底漫上一層惱意。
這邊雲翼於倉促間回頭,直接運足了內力把手中長劍推出。
寒光如虹,自空中帶起的光芒攝人,一劍將凌空落下的一個刺客的胸口刺穿。
鮮血如紅雨,自高處潑灑出來,落了沈青桐一身。
旁邊的西陵越再閃電出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前一拽。
自她頭頂刺下的長劍,自她背後削落她一縷髮絲,直插入地。
前面被雲翼擊飛的刺客,身體重重的摔在了不遠處,血灑了一地,再就一動不動了。
而這後一個人落地,卻不氣餒,立刻接力再次一躍而起,揮劍再刺。
西陵越一手扯著沈青桐,動作明顯受限,很難收放自如,好在雲翼這一打岔,後面的侍衛也已經衝了上來,幾個人將那刺客團團圍住了。
而齊崇這邊,同樣也是這一打岔的工夫,他身邊已經多了十幾個穿著夜行衣的暗衛。
“主子恕罪,屬下等救駕來遲!”一個領頭的黑衣人告罪,也是十幾個人圍上來,把他護在了身後。
齊崇的心思稍定,透過人群看了這邊的西陵越和沈青桐一眼,諷刺的冷笑道:“好一齣請君入甕的雙簧!昭王,昭王妃,你們夫妻此番招待的大禮,本宮記下了,來日方長,一定會如數奉還的!”
西陵越放了衛涪陵的內幕訊息,引他現身,他是沒得選,而這一刻——
他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