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鵬看了一眼,略有些意外,不過卻沒有質疑。
倒是西陵越又囑咐了一遍:“做得隱秘些,不要漏了風聲出去。”
“是!”雲鵬謹慎的點頭,轉身揣了那信函出門,迎面卻迎著沈青桐過來。
“王妃!”他趕緊行禮。
沈青桐只看了他一眼,也沒多問。
雲鵬側身讓了路,快步出了院子。
沈青桐舉步跨進門去。
西陵越聽見她來,正往身後的椅背上一靠,就那麼好整以暇的等著呢。
沈青桐一抬頭看見他,又左右看了眼道:“你今天沒事做嗎?”
西陵越只挑了下眉毛。
沈青桐道:“東宮的麻煩,我擺平了,不過這事情既然是做在公里的,就不可能毫無痕跡,以我對你那位父皇的瞭解,這一次,多少是有點惹禍上身了。”
她走過去,瀏覽著右邊的一大排書架。
西陵越面上的表情始終淡淡的,沒什麼情緒波動:“沒關係,也不差這一次兩次的!”
沈青桐想了想,終還是忍不住的回頭看向了他道:“那接下來,你不準備做點什麼嗎?”
西陵越道:“儘快的——把昭陽宮裡的那雙母子處理掉吧。”
常貴妃既然已經開始運作著要幫西陵衛爭位了,西陵越會剷除他們母子,只是遲早的事。
沈青桐對這並不意外,只是道:“這次的事情,我有試探過那位貴妃娘娘,不過暫時也沒看出來到底是不是她的手筆。”
西陵越這才聽了笑話一樣的輕輕一哂:“這一次是不是她下的手,有關係嗎?”
不管這次要對西陵鈺落井下石的人是不是常貴妃,但是之前的種種跡象已經表情——
另有一些別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她做的。
所以,這一次的事情是誰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斷定,在這洶湧的朝局陰謀背後,還有另外一隻黑手。
沈青桐沉默片刻,沉吟:“我原以為你會想要留著他們母子作為擋在前面的屏障的!”
“呵——”西陵越又是嘲諷一笑。
他挑眉:“那就看父皇想要留下他們母子的決心了!”
至少從表面上和沈青桐的立場看,皇帝算是極為看中和寵愛常貴妃母子的。
可是和大位之爭有關的事,沈青桐知道自己做不了主,就也沒再堅持什麼。
西陵越見她面有憂色,就衝她招招手。
沈青桐順從的走過去。
他伸手一撈,把她撈過去在腿上坐著。
這畫風轉化的太快,沈青桐一時沒適應過來,剛想拍開他扣在她腰間的手,就聽他埋首在她耳邊道:“常氏母子,能鋤就鋤,就算沒有了他們,我還安排了另一道屏障!”
沈青桐不解,扭頭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她坐在他懷裡,一回頭,兩個人的呼吸就糾纏在了一起。
西陵越的唇角,揚著一抹揶揄的笑,一看就是不懷好意的。
沈青桐看著他。
片刻之後,他道:“剛才,我以廢太子的名義讓雲鵬往定國公處送了一封信!”
沈青桐腦中思緒轉得飛快,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她面上表情一凜:“你是想——”
“廢太子再不成氣候,他也是父皇唯一的嫡子,只要不牽扯到弒君逼宮這樣的事情,他都不致死。”西陵越道,他的唇邊明明是帶著明顯頑劣的一個弧度,眼底的眸光卻有驚雷萬鈞的鋒利氣勢,語氣散漫的道:“他的分量,遠不是西陵衛能比的。”
所以,今天就算不是陳婉菱來威脅沈青桐,他都不會叫西陵鈺有事的。
而至於他叫雲鵬送給定國公府的那封信——
那就看那老頭子有沒有好大喜功和老糊塗了。
東宮裡的那一場風波,雖然在當時是鬧得驚天動地,可是因為牽扯其中的就只是個丫頭,事後並沒有掀起什麼軒然大波,很快就平息了。
日子依舊有條不紊的過,待到正月十六,準時開朝。
寧舒郡主週歲宴當日的風波鬧劇,雖然有很多人當場見證,但是在那件事裡,皇帝實在是被戲耍的厲害,以皇帝的為人,他是絕對不會公開丟這個人的,所以那一天轟動全城的暴動,最後就以刺客事件模糊的蓋過了。
只是,皇帝當朝搬出了大理寺上表的奏章,羅列了西陵鈺翫忽職守,貪墨工部銀兩等數項罪名,皇帝以“太子無德,勝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