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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慈父?!

次日早朝,皇帝就當眾提了安王回朝的事。

其實這件事是真的沒有什麼需要討論和商議的,畢竟安王的境遇和廢太子西陵鈺完全不同,在他的身上完全沒有任何的汙點和前科,雖然絕大多數的人都知道這位安王殿下是早年生病高燒燒壞了腦子,但事關皇室顏面,從一開始就沒有人明著承認過,這麼多年,對外也只是說他以養病為名早早遷去了封地而已。

如今皇帝有意讓他回朝,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只需要和朝臣們交代一聲說他的病好了即可,朝臣們連反對的理由都沒有,畢竟——

這位安王殿下的身家太清白了。

這件事皇帝也就是這麼一提,走了個過場就算定了,至於陸賢妃和瑨妃的舊事,因為是皇帝的家務事,只要永安侯陸家不奏本鬧事,也就根本沒有提上議程,當朝討論的必要。

這天早朝上的氣氛異常和諧,同時又異常的詭異。

就因為對安王一事,眾人全無理由反駁,私底下就有無數人拿眼角的餘光偷偷去瞄西陵越的反應。

西陵越卻始終面色平靜,也沒有給出任何一句諫言,下朝就直接出宮去了衙門,照常做事情。

而就在這樣的風平浪靜之下,每個人卻都心知肚明——

整個朝廷的格局,從這一天起已經天翻地覆,進入了新一輪的洗牌角逐。

下朝之後,皇帝就傳輦去了御書房。

過去的時候,尚且不見西陵豐,卻見那殿前的廣場上跪了個人,卻是——

永安侯陸元山。

“皇上,永安侯今天天還沒亮就已經進宮,跪在這裡等著了!”御書房外當值的小太監趕緊迎過來,小聲的提醒。

當年瑨妃的事情發生之後,相傳永安侯是被氣得病了,後來也知道皇帝膈應他們家的人,就上奏說是教女無方,愧對皇帝,無顏再在御前侍奉,請求告老辭官,回家養病去了。

這麼算下來,皇帝也才驚覺,他已經有二十幾年沒見過這個人了。

此時君臣重逢的場面,當然也不值得期待,他的眼底當即就閃過一絲明顯的嫌惡之色,一邊往前走一邊問道:“安王呢?朕不是讓他今天過來嗎?還沒來?”

那小太監小跑著跟在他身邊,一邊仍是趕緊的回道:“安王殿下半個時辰之前已經到了,因為不知道陛下幾時下朝,奴才就請殿下去旁邊的偏殿等候了。”

皇帝大步往前走,經過陸元山身邊的時候,直接腳下沒停,目不斜視的走了進去。

陸元山年過六旬,再加上多年的鬱郁不得志,如今就顯得越發老態,鬢角花白,臉上溝壑縱橫,皺紋很深。

皇帝直接視而不見的將他晾在這裡,附近的宮人便偶有人露出幾分同情的目光來。

他卻沒急著去跟皇帝哭訴什麼,而是用力的捏了捏衣角,仍是撐著跪在那裡,沒有半分的怨言,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有內侍去旁邊的偏殿傳了話,片刻之後西陵豐就從那裡邊出來。

他也像是根本就沒看見陸元山一樣,直接進了御書房。

彼時皇帝已經在案後坐定,手裡捧了茶盞喝茶。

“兒臣見過父皇!”西陵豐上前行禮。

皇帝略一頷首:“免了吧!”

他沒說賜座,西陵豐隨後卻是一撩袍角給跪下了,主動請罪道:“兒臣有罪,此次瞞著父皇進京,還險些為此釀成大禍,請父皇責罰。”

皇帝倒是理所應當的受了他這一跪,並沒有急著讓他起身,而是慢條斯理的又喝了兩口茶潤喉,隨後才語氣平淡的開口問道:“身上的傷口如何了?可有好些了?”

“兒臣惶恐,豈敢勞父皇親問,不過只是皮外傷,沒什麼妨礙的!”西陵豐道。

他的語氣聽起來懇切,卻又自有那麼一種不卑不亢的從容。

不得不說,投其所好,倒是合了皇帝的脾胃——

西陵鈺患得患失,遇事急躁,但真要做起事情來又不夠果斷乾脆;而西陵越又太過強勢,雖然各方面的資質絕佳,卻又讓皇帝真心的喜歡不起來;眼前西陵豐這般得意的言辭舉動,自然容易虜獲皇帝的心。

皇帝心裡對他滿意,就隨口道:“既然身上有傷,就別跪著了,起來回話吧!”

“謝父皇!”西陵豐也沒矯情,整理好衣袍站起來,仍舊是穩重得體的站在那裡。

皇帝道:“這些年雖然你人在封地,但是身為皇子,既然現在回京了,住在驛館也不像話,朕已經給內務府傳了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