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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地給李維斯拿了一瓶蒸餾水,外加一塊手掌大小的三明治。在他吃完這些之後,又進來一名年輕的女警,給他做了簡單的檢查,並且處理了鼻樑、雙腕和腳踝的傷口。

女警走後,中年探員走了進來,拄著桌面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李維斯。李維斯在短暫的休憩之後恢復了一些精神,抬頭冷然與之對視,漸漸在他深沉陰鷙的目光中慢慢讀到了一絲無奈與不甘。

心頭一喜,李維斯意識到他們和DHS的談判失敗了,自己恐怕即刻就要被送去加布林。

果然,下一秒中年探員便冷笑了一聲,道:“OK,你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我只能送你去個更‘舒服’的地方了。下半輩子你將會有大把時光痛悔自己在過去三天裡錯失的機會。尹先生,祝你好運。”

李維斯看著他佈滿紅血絲的眼睛,心情有些複雜莫名,本想說點兒又酷又毒的適合朝鮮殺手的臺詞,張了張嘴,卻只說了一句:“也祝你好運。”

作為執法人員,運氣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不如大家共勉吧。

下午兩點,李維斯被帶出了縣警局,塞進一輛防彈警車,四名FBI探員分別坐在車子四角,將他夾在中央。

他的手銬和腳鐐被串在一起,固定在腳下的鐵環上,大概是出於報復心理,他們並沒有給他系安全帶,就這樣任他在顛簸的洲際公路上東倒西歪左搖右晃,直到他的手腕和腳踝再次被磨出血,才停在一座小型民用機場。

日落之後,他們乘坐直升機離開東海岸,降落在一艘巨大的輪船上。

因為光線太暗,李維斯看不清輪船的型號,但從停機坪一側的指示牌推斷,這可能是一艘退役軍艦。

FBI探員沒有給他太多窺視的機會,很快便將他帶到了甲板下面的船艙,關進一間窄小的,帶著鐵柵欄門的監房裡。

一名大腹便便的胖子和FBI做交接,在檔案上龍飛鳳舞地簽下名字,乜斜一眼李維斯:“朝鮮殺手?難得,我們還沒招待過金主席的人民吶!”

李維斯虛弱不堪,又累又餓,勉強給他一個殺手的怒視。胖子不以為忤,反而放聲大笑:“有趣,他在瞪我,這是共產主義的不屑嗎?哈哈哈哈哈!”

李維斯莫名覺得他的笑聲十分魔性,十分危險,十分讓人心裡不舒服。FBI探員顯然也有同樣的感覺,皺了皺眉,道:“犯人我就交給你們了,他的行李在那邊,車子我們送去修車廠拆卸檢驗,還沒有徹底驗完,等結束以後再封存起來交給你們。”

“你是說那兩枚被他藏在輪轂夾層裡的晶片嗎?”胖子笑著說,“告訴你們一個好訊息,下午五點半我們的人去修車廠協助檢驗,已經把它們找到了,預計兩小時後會送到我這裡來。”

FBI探員變色,道:“什麼時候的訊息?我們怎麼不知道?”

“你們現在不是知道了麼?”胖子攤攤手,“總而言之,他和他的晶片現在都是我的了,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OK,交接結束,你們可以準備起飛離開了,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去餐廳喝一杯,算我請!”

無論FBI探員如何不甘,如胖子所說,交接已經結束了,他們只能把一切交給DHS,交給加布林監獄。

探員們離開了,胖子捧著資料夾站在柵欄門外翻閱了一會兒,抬起眼睛看著李維斯:“你好啊,尹同志——你們那裡是這樣稱呼的吧?”

李維斯抓著鐵欄杆防止自己因為體力不支而摔倒,沒有理會他的問話。胖子笑眯眯地道:“唔,看上去你在他們手裡吃了不少苦頭哇,嘖嘖,真是太不人道了。”

李維斯喉嚨腫痛,一天下來連黑咖啡都沒得喝,啞著嗓子道:“我想喝水。”

“哦,水?水多得是。”胖子將資料夾掛在艙壁上,轉身離開,半分鐘後握著一根水管走過來,齜牙一笑,開啟水槍,“慢用啊。”

高壓水龍猝不及防打在胸口,李維斯差點閉過氣去,手一鬆整個人便被水流巨大的衝力撞到了身後的金屬艙壁上,發出“砰”一聲悶響!

“享受吧,甜心!”胖子哈哈大笑,雙手把著水槍往李維斯身上噴射,“我說了,水我多得是!”

李維斯跌落在地,蜷縮身體將自己藏在遠離柵欄門的角落裡,但整個監房不過淺淺兩米,根本無處可躲,無論他怎麼逃避,冰冷強勁的水柱仍舊打在他身上、腿上。

“夠、夠了……咳咳咳……”李維斯嗆了水,劇烈地咳嗽起來,因為動作太大,牽動了胃部被FBI打出來的舊傷,漸漸咳出淡紅的血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