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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無須多言(89)
吃飯的時候,我的嘴巴就只有‘吃’這一個功能,趙凡和段柏杉對我餓昏的前因毫無知曉,只疑心我是和家裡鬧了矛盾離家出走,才落得如此下場。
吃飽以後,我也懶得解釋。我現在的心情,沒體會過的人,永遠不會體味。我不說,趙凡他們也沒問。吃了飯,依舊是趙凡買單,然後回寢室,我繼續剛才沒洗完的澡。
其實很多時候,生命和愛情都是很脆弱的。我望著剛才眼前一黑時最後一眼看到的那扇窗,心裡不禁這樣想。
洗了澡出來,段柏杉已經睡著了。聽趙凡說,他們今天去採訪了一位從事性服務行業的大學生。那女的估計是個《越獄》迷,和趙凡約好後又換了三次地點,說是怕有記者暗中拍攝。這直接導致了趙凡耽誤了回來的時間,讓我餓昏。趙凡說這是他和段柏杉暑期計劃的一部分,他們準備下學期辦一次大型影展,全方位多角度地反映當代大學生活,而大學生的性生活和性觀念也在其中。透過暗訪,趙凡掌握了大量大學生賣淫嫖娼的第一手材料。他準備在影展中適當加入此方面內容,以增加影展深度。我說你娃有前途,不愧是朦芽培養出來的。趙凡還說,前幾天他和段柏杉走訪了幾名自殺未遂的大學生,瞭解到許多大學生感情受挫後的心路歷程。其中一人這一個夏天就跳了四回河,四回都被救了起來,這才意識到命不該絕,回心轉意,忘掉了從前的一切,重新開始生活。
趙凡這一語驚醒了我,那天晚上和薛宜在河邊分手後,她會不會想不通?我怎麼那麼笨?現在才想到這一步。我不敢再往下想,我必要要找到她!
我馬上拉起趙凡,陪我一起去了薛宜上班的地方,她要好的幾個朋友家裡,一一沒有薛宜的訊息。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往壞的方面想去,我不敢再待在成都,我必須儘快回興文,否定我的想象。
晚上十點五十分,我踏上了成都回宜賓的火車。臨走前,趙凡塞給了二百塊錢,什麼也沒說,只說有了薛宜的訊息會立即通知我。
坐上火車,我恨不得給火車插上翅膀。一路六個小時,我在車廂裡來回了不止十里。下了火車,馬上轉乘到興文的客車。到了興文,天剛亮,我水都來不及喝一口,就直奔派出所,打聽有沒有人投河的訊息。
然而興文的這個夏天出奇地平靜,派出所至今沒有接到任何在河流水庫以及魚塘發現浮屍的報案。我暫時鬆了一口氣,回到了家裡,思考薛宜的蹤跡。
然而家裡的氣氛讓我很壓抑,他們嘴上沒有說什麼,但處處流露出對我的失望。我收拾了幾件衣服,去了陳龍家。
青春,無須多言(90)
到了陳龍家才知道,他昨天晚上剛和女朋友分了手,心情極度鬱悶,想找我喝酒,給我打電話無法接通,打到我家裡,我家裡說不知道我的去向,還叫他有了我的訊息儘快通知他們。陳龍又給童小飛打了電話,那娃去了宜賓見網友。昨晚陳龍就一個人,在自家的陽臺上,喝光了半件啤酒,今天睡了一天。
見我來了,陳龍二話沒說,從冰箱裡端出兩盤冷盤,把剩下的半件啤酒也提了出來。
我也鬱悶,無處發洩。如今兩個鬱悶的男人碰到了一起,除了喝酒,還能幹什麼?那天我和陳龍在他家的客廳裡,從下午四點喝到凌晨三點,啤酒瓶堆了一桌,他母親出來干預了幾次,陳龍和我才進屋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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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龍是個很剛強的人。踢足球的時候拼搶最兇猛,平時少有玩笑,話也不多,但說一是一,不惹事,但遇事絕不退讓。記得上初二的時候,有次我和陳龍,童小飛在遊戲室遇到幾個地痞挑釁,幾句話不順,雙方就打了起來。對方人多,個頭也比我們大,我們雖然被打得遍體鱗傷,但自始至終,陳龍一直追著對方叫囂得最厲害那個猛打,直打得他鼻青臉腫。後來我們又多次遇到那個傢伙,那傢伙看陳龍的眼神裡,明顯地露著膽怯。在那段狂亂躁動的青春期,陳龍在各次單挑群毆中表現勇猛。但也只是打架的時候,平時的陳龍話不多,不惹事,不怕事。
昨天晚上,陳龍那個自貢的女朋友發來簡訊,用通知的口吻告訴陳龍,她喜歡上了別人。陳龍自動從主力男友的位置淪為替補,甚至連替補都不如。愛情的甲方單方面解除了合約,陳龍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下崗,失去了愛情這份至少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事業。而我的愛情,也由於不可抗拒的因素,自動解除。
那天晚上酒喝得很多,睡得很死,醒來後,不由得又想起薛宜。兩顆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