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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萍兒啜泣道:“相公為何不要萍兒侍候?”

展夢白苦笑道:“你為何定要侍候我?”

萍兒垂首道:“女人天生便是侍候男人的,相公不要萍兒侍候,萍兒心裡自然就難受的很。”

展夢白聽得這種言論,倒不覺呆了一呆,方自苦嘆道:“萍兒姑娘,你……你還是回去吧!”

萍兒身子一震,突然放聲痛哭起來,展夢白遇著痛哭的少女,實在不知所措,也不知該如何勸她?

只見她哭了半晌,抽泣著道:“相公嫌萍兒生得醜麼?”

展夢白苦笑道:“你那裡生得醜。”

萍兒道:“相公可是嫌萍兒身子不乾淨,萍兒雖然出身在……在那裡,但身子直到今天還是乾淨的!”

話未說完,臉又紅了。

展夢白又呆了一呆,尋思半晌,方自正色道:“這就是了,你本是乾乾淨淨的身子,為何不乾乾淨淨地回去,他日遇著個知心之人,好生結為夫妻,這樣於你於我都好。”

話到這裡,他想好的詞雖已說完了,但卻自覺這番話說的義正詞嚴,情理兼顧,萍兒絕無理由不聽的。

那知他說完了話,萍兒卻哭得更傷心了,翻身伏在錦褥上,痛哭著道:“不,不,我死也不走!”

展夢白怔了半晌,緩緩道:“你不走只有我走了!”

萍兒突然翻身坐起,瞪大了眼睛,瞪著展夢白,大聲道:“相公若走了,萍兒立時就死在這裡!”

展夢白又是驚奇,又是氣惱,亦自大聲道:“我與你素昧平生,今日才見,既非舊交,又無情感,你為何定要跟著我?”

萍兒道:“富大爺花銀子將萍兒買來,為的就是要萍兒一輩子跟著相公,一輩子服侍相公!”

展夢白道:“但……但……我不要也不行麼?從今日起,你便是自由之身了,這本是可喜可賀之事,我先賀你一杯。”

他想盡辦法來說,那知萍兒卻根本不聽他這套,反而又痛哭起來,道:“我若走了,日後還有臉見人麼?”

展夢白道:“為何無顏見人了?你還了自由之身,正正當當的做人,昔日你那些朋友,都該無顏見你才是。”

萍兒搖頭道:“相公,你錯了。”

展夢白忍不住氣道:“明明是你錯,怎會是我錯了?”

萍兒流淚道:“別人若知道相公將我趕走,一定會笑死我了,我只有……只有此刻就死在相公面前。”

展夢白驚道:“你怎能死在這裡?”

萍兒破涕一笑,道:“相公不忍教萍兒死,萍兒就留在這裡了!”接起展夢白的茶杯,竟轉身又去倒茶了。

展夢白怔在那裡,暗中叫苦:“這些煙花少女的心念,當真教常人聽了哭笑不得,早知如此,我寧可餓著肚子走了!”

他雖能縱橫江湖,此刻卻一籌莫展,呆坐了半晌,方自嘆道:“你既不願回去,我便將你帶到鎮江。”

萍兒頷首道:“好。”

展夢白沉著臉道:“但到了鎮江,你卻要自己走了!”

萍兒道:“好!”

展夢白道:“你莫要只管口中說好,耳裡也要聽清楚了!”

萍兒嬌笑道:“相公只要教萍兒留下,什麼都好!”

展夢白無可奈何地長嘆一聲,突聽外面那趕車的老頭子在吃吃地偷笑,展夢白又好氣,又好笑。

他只當這老兒真的半聾,那知這老兒耳朵卻尖的很!

但這年老成精的老頭子趕起車來,卻當真無愧有數十年的經驗,這一路上,車馬幾乎未曾停過。

只因他坐著趕車時,也一樣能回覆疲勞,這種數十年來經驗積成的工夫,確非常人能及。

車上有美酒,有臘味,也有絕不變味的硬麵餑餑。

過著□鎮,那老頭子還下車添些新鮮果蔬,但車子卻絕不在□鎮中多所停留,更從未打尖投店。

展夢白也咬定牙關,不到深夜,不至曠野,絕不下車。

萍兒在車上自是千依百順,言笑承歡,展夢白雖不及亂,但在這一段行程中卻也享盡了溫柔。

雖然有時他聽到車外的馬蹄奔騰聲,劍匣擊鞍聲,也不禁暗暗猜測,這縱馬而過的騎士是什麼人?

又有時他飲了兩杯悶酒,頓覺胸中積鬱,無可發□,恨不能縱身而出,尋兩件人間不平事來發□發□?

但是他卻終於都忍住了。

他只是靜坐練功,臥讀詩書,有時聽萍兒清奏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