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擔心害怕,還得時時留意,不讓馬群的鐵蹄踏在面目之上,那滋味真是筆墨難以形容。
蕭飛雨自幼嬌生慣養,幾曾受過這樣的罪,但她只顧著展夢白的傷勢,渾忘了自己的痛苦,一面以衣袖為他抹汗,不住的說:“你還好麼?這氣味你受得住麼?”
展夢白衷心感激,喉頂哽咽,那裡還答的出話來。
唐鳳冷‘哼’一聲,道:“這氣味受不住也要受的。”
蕭飛雨知道這位小姐又犯了醋勁,只好當作不聞,柔聲道:“你的傷勢還疼麼?還是已好了些?”
唐鳳冷笑道:“反正都要死了,傷好不好都沒有關係!”
蕭飛雨瞧也不瞧她一眼,用身子護著展夢白,輕輕道:“你要是受不了這氣味,就……就聞我好了,我總比馬糞香些。”
她極力想笑一笑,但此時此地,實是笑不出來,眼睛眨了兩眨,反而流出淚來,一摘滴落在展夢白的臉上。
展夢白始終只當她嬌縱狂放,再也想不到她竟也會如此溫柔,不由得嘆道:“我真該謝謝這些馬糞才是。”
蕭飛雨道:“你……你說什麼?”
展夢白強笑道:“若非如此,你怎會這般溫柔對我!”
蕭飛雨破涕一笑,道:“我以前難道就不溫柔了麼?”輕輕伏在展夢白的身上,再也不肯起來了。
四面馬聲嘶鳴,殺機重重,但兩人第一次瞧見對方真情流露,只覺此時此地,便是天堂,而馬嘶也變成仙樂!
良久良久,展夢白方自輕嘆道:“我脾氣不好,以前有許多地方氣苦了你,但以後……以後……”
忽然想起此時已是危境,那裡還有以後,下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蕭飛雨更是淚溼衫袖,不覺依偎更緊。
突聽唐鳳絲絲苦嘆一聲,似在自語著道:“還說什麼以後,我只要有你們此時一刻,便是立時死了,也心甘情願的!”
她回想自己雖也嬌生慣養,一呼百諾,但其實卻寂寞無比,眼見兩人如此真情,忍不住說出真心話來。
蕭飛雨呆了一呆,暗暗忖道:“別人瞧她生長名門,洋洋自得,必當她幸運無比,又有誰知道她的悲哀苦命?”
一念至此,不覺對這少女頓生同情之心,回過頭去,一抹淚痕,道:“你也過來,讓我們三人一起………”
唐鳳突又扳起面孔,冷笑道:“你兩人黃蓮樹下彈琴,苦中作樂,我可不願奉陪,反正快要死了,還是快些多溫存溫存吧!”
蕭飛雨輕輕一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