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自己要親自上臺走秀嗎?”
“那倒不必。”
“如果不是火燒眉毛的事,我也不會連個電話都不打就跑來找您,”陳超望著舞臺說道,“時尚秀開始以後咱們談談吧。”
夏季看起來有些不情願的樣子。舞臺上的姑娘們正等著她的指令,樂隊已經開始奏響輕柔的旋律。此刻貌似並不適合談話。
“我就知道您不是來看節目的,”她說道,“要不您先去貴賓室休息一下,一會兒節目開始之後我去找您。”
“好吧,我在那兒等您。”
一位女服務員將陳超領到二樓的一個豪華套間。房間裡擺著兩個高檔沙發和一張茶几,牆角立著一個衣帽架,落地窗的採光效果非常好。陳超坐下之後,女服務員走出房間,帶上了門。
房間裡溫度適宜,讓人有些昏昏欲睡。於是陳超脫掉浴袍走進了浴室。洗個澡也許可以清醒一下。
然而事與願違,洗過澡之後他依然感覺腦子不太靈光。他發了個簡訊,讓於光明結束鍊鋼廠的調查之後趕到洗浴中心來與他會合。
他放下手機便躺到了沙發上,伴著陽光和柔和的背景音樂,不知不覺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走進房間驚醒了陳超,是夏季。她披著一件浴袍,光著腳走在地毯上,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音。看樣子她剛洗過澡,髮梢還在滴水。她走到陳超的背後,雙手搭上他的肩膀。
“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我給你揉揉肩吧。”
“不好意思,我……”陳超把後半句話又咽了回去。沒必要告訴她自己昨晚一夜沒睡。
“我朋友顧先生經常對我提起你,”夏季的手指在陳超的肩上輕柔地按摩著,“他說你對他生意挺照顧的。”
難怪她這麼殷勤。陳超並未言明自己這次的來意,夏季肯定是誤會了。在她這種混跡在風月場上的生意人看來,如果跟警察處不好關係,就難免會被找麻煩;而適當獻一獻殷勤,沒準就能換來所謂的“生意上的照顧”。
“顧先生說得有點誇張,你不必拿他的話當真。”
“是嗎?他說你可是幫了他那個新世界集團不少忙啊。”
陳超明白,坊間關於他與那些大款之間的傳言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但此刻他並不打算否認。也許這樣更容易取得夏季的信任,以便得到自己需要的資訊。
“謝謝你的按摩,”陳超說道,“怎敢勞煩美女大駕啊,何況勞煩的還是夏小姐這樣既是模特兒又是企業家的風雲人物?”
“我覺得你更像是個穿著警服的詩人。我又不能一輩子都做模特兒。‘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說完這句話,夏季隱約露出一絲落寞的神情。
她彎下身子,開始按摩背部。陳超回頭看了一眼,感覺自己無意中瞥見了她那若隱若現的雙峰。
“你背後有好多小疙瘩啊,”夏季聚精會神地按壓著陳超的背部。她的腳指甲被塗成紅色,在白色浴袍的映襯下非常顯眼。
陳超不禁想起《鶯鶯傳》中將美麗女子稱為妖孽的那段文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時不時地想起這些。有些奇怪。
“謝謝你,夏小姐。你的按摩技術真不錯,我想我下次還會請你幫我按摩的。”陳超示意讓夏季停下來,“但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談點兒別的。”
“好吧。想談什麼?”夏季走到另一張沙發前坐下,叉起腿來,一雙美腿展露無餘。不出陳超所料,她除了浴袍以外似乎什麼都沒穿,“在這兒沒人會來打攪我們,餐廳裡下一場秀要六點鐘才開始。整個下午都屬於我倆。”
“我不想拐彎抹角。我今天來的目的是想跟你談談你的前男友——賈銘。”
“賈銘?為什麼?我跟他分手很久了啊。”
“我們懷疑他與一樁大案有關。”
“我才不管他牽涉了什麼案子,”夏季貌似有些惱怒,在沙發上坐直了身體,“是他接的那個房地產案讓有些大人物們睡不著覺了吧。我也就從報紙上看過兩眼,其他的我一無所知。”
看來她認為陳超是為了西九區案而來。
“那是個反腐敗案子,他做得沒錯。就像你說的,有些大人物可能睡不著覺了。但那些並不是我今天來的原因。相信我,在那個案子上我也站在賈銘和那些住戶一邊。我今天想跟你談的事,牽扯到的是另外一個案子。”
“好吧,我相信你。可你究竟想談什麼?”
“另外一樁案子。當然,這件案子也牽涉不到你。”陳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