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你爹爹口德差,吃飯時又在那兒閒言閒語,左一聲‘公公多進補’、右一句‘妹子坐月子’,雙方便又大打出手了。”崔軒亮顫聲道:“當著皇帝的面亂打,那……那皇上沒大發雷霆麼?”
徐爾正搖頭道:“放心,皇上不是草莽起家的太祖,也不是長在深宮的建文,說來他更像個武人,五次御駕親征,千古唯一,這些小事在他是司空見慣,反正只要下屬的拳頭沒打到他的鼻子上,他也只管吃他的飯、喝他的酒。至於他倆要死要活,他也懶得管了。”
崔軒亮聽得目瞪口呆:“這……這可太古怪了些……後來呢?他倆便一直打下去麼?”
徐爾正嘆道:“確實如此。自那夜起,你爹爹和魏寬便給關在牢裡,這兩人無所事事,整日吃飽了打、打完了睡、睡醒了吃,如此週而復始,永不止歇。皇上每隔幾日,便會來刑部瞧瞧他倆,有時送些好酒,有時帶些好菜,之後便打道回宮。決不多加勸說。”
崔軒亮喃喃地道:“他倆……他倆到底打了多久?”
徐爾正道:“兩個月零八天。”
崔軒亮愕然道:“兩月零八天?那……那他倆沒把對方打死麼?”徐爾正道:“賢侄所言不遠矣。兩個月後,一夜皇上又來到天牢探監,誰知這回牢裡竟是寂靜無聲,並無拳來腳往之景象,地下卻躺了兩個人,一動不動。”
崔軒亮顫聲道:“終於……終於同歸於盡了麼?”
徐爾正笑道:“算是吧。那時天牢裡晦氣熏天,奇臭無比,皇上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