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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關卡很多,稽查又嚴,就不怕失手嗎?”

“我有開採許可證,有通行證明,堂堂正正的買賣。”

“還望馬老闆多提攜。我頭一回做這生意,手腳生疏。”

馬長芳哈哈地笑道:“好說。你想要多少?”

我說:“只要價錢合適,多少我都要。”

馬長芳說:“多的我不能作主,頂多給你五兩。看在和曲臥的交情上,價錢就給你優惠,七成貨五十塊,八成貨七十塊。”

我說:“價錢好說。但是為什麼給多就不能做主?”

馬長芳嘆口氣說:“別的甭多問。”

我說:“我也去過丹瑪叉根那裡,他的價太高。往後我只想做您這條線呢。”

馬長芳認真地看我一眼,問:“你去了丹瑪叉根那裡?韓耶提木是不是受傷啦?”

我說:“是受傷了。聽說你要霸佔他的合水灘?”

馬長芳擺擺手:“笑話。不是我想霸佔,這合水灘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我是誠心邀請他來解決合水灘的事的,他和丹瑪叉根為什麼不來?”

我說:“老韓死了兩個兄弟,他又負了傷,都在氣頭上,怎麼肯來?”

馬長芳說:“合水灘遲早是我的。他可以提出條件,我給他足夠的錢,平等交易。”

我冷笑道:“這交易平等嗎?老韓在合水灘都幹了快十年了,怎麼會是你的?”

馬長芳給我斟了一杯茶,說:“周老弟,說來話長。自清朝光緒年間,領過慈禧太后六品軍功牌的清總兵馬海晏,受陝甘總督左宗棠嘉獎,做了中旗副旗官,得七品軍功項戴,那時他就帶義軍進山發現了黃金谷裡的紫金臺。到了民國,馬麒從循化營參將升為西寧總兵、蒙番宣慰使時,又添了幾千人馬和上萬副淘具開進紫金臺。馬麟做青海省主席時,河州老家埋下的金子,誰也不說清,多半是紫金臺運去的。到了馬步芳當省主席時,更是拔鉅款花大人工新開了一條秘道直通紫金臺。你說說,上百年來這紫金臺是不是馬氏家族的?塔爾寺、街子清真大寺等十幾處都用過紫金臺的金子。”

我心中好笑,他真是強詞奪理。我說:“那都是解放前的事。據說解放後通往紫金臺的路絕跡多年,還是一個叫馬阿布都的人最早進山的。”

馬長芳說:“不錯,解放後紫金臺是歸了國家,但祖祖輩輩來這裡採金的還是我馬家人。馬阿布都的爺爺就是馬步芳的沙娃,還是馬家人,現在馬阿布都死了,分水嶺自然歸我接手。他丹瑪叉根、韓耶提木都是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看見紫金臺是塊肥肉,就想伸手來吃,我一路忍讓他們慣了。”

看來同他爭誰是誰非也無意義。我問:“那麼,您打算怎麼擺置丹瑪叉根和韓耶提木?”

馬長芳又卷一支莫合煙點燃,吐口煙霧說:“我是想和平解決,不想動刀槍。只要他倆肯撒手走人,我可以給很優厚的待遇。”

我說:“如果他們不肯撒手走人呢?”

馬長芳說:“如果敬酒不吃,吃罰酒,可別怪我無情無義。他韓耶提木不來跟我求和,會後悔的!”

我問:“為什麼?”

馬長芳詭譎地一笑:“我手裡握著他的肉呢。”

我疑惑地望著他。

馬長芳站起身,說:“我可以帶你去看看,也好叫他韓耶提木早早來向我求和。”說著,領我走出洞門,向隔壁的洞穴走去。

二十九、與狼共舞

隔壁的洞口前坐著兩個抱步槍的人。馬長芳對我說:“這是我的兩個馬弁(馬長芳把他的保鏢喚作馬弁),馬青峰,韓小四。”

我跟入洞中,只見靠巖壁坐著四個人,全都反綁著手,頭腔和衣裳沾滿血跡。馬長芳得意地說:“他韓耶提木不來能行嗎?這四個是他拜把子的兄弟。我是誠心誠意請他來,把這四個兄弟親手交還給他。”我真沒想到馬長芳的手段如此毒辣。

同馬長芳一起吃過午飯,他要帶我去紫金臺轉一圈,看一看風景。他命四個馬弁帶上長槍、短槍,一同行出野狼窠,下坡跨過河床,走到紫金臺北麓。命一馬弁持紅柳條掃去上山臺階的積雪,兩個馬弁扶馬長芳拾階而上,我和另一馬弁尾隨。登上紫金臺,頓覺秋風寒冽。舉目四望皆白茫茫的渾沌世界。這紫金臺臥於尼奔曲河(藏語:太陽河)的河床中央,果然象一條船航行在河面上。東西兩端尖而中段寬,恰似一枚橄欖。眾人踏雪走到西端分水嶺,向下俯視,只見尼曲河從崑崙山脈的布喀達坂峰處蜿蜒而出,流入黃金谷地,被分水嶺劈成南北兩支流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