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早在三十年前,她身為族長的爺爺就一直守在族地,非等閒事情不再出現在人前。
其他族人也面面相覷,剛才歡快的氣氛蕩然無存。
心底忐忑不安,只以為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近些年,他們蒼夷部落是生存的越發艱難了。族人也一直在縮小。
曾經萬人的蒼夷大族,如今不過僅剩千人。
桑嬌嬌看著面前的老者,挑了挑眉。
“微木,巫族六脈之一藥脈,第一百三十二代守族人,拜見大巫。”
老態龍鍾的老人,淚流滿面,哭的像個小孩似的。
他跪地行大禮,隨後跪爬著一路行至桑嬌嬌的腳旁,眼神孺慕尊仰,“我們終於等到了您。”
桑嬌嬌仔細的摹繪著微木這張皺皮疊疊的臉,漸漸的跟久遠記憶中的那個俊秀溫和的青年重疊到了一起。
桑嬌嬌那雙嬌媚清澈的眼眸,滿滿的染上了時光的滄桑。
她幽幽的眺望著遠方,“你們怎麼一直還在啊?”
怎麼就這樣的執著呢?跟那個死心眼的青年一模一樣。
真是討厭呀,桑嬌嬌似怨似念。
猝然,她將手裡的藥瓶狠狠的摔在地上,惡狠狠道:“總是這樣總是這樣,陰魂不散。”
以情為網,將她的自由牢牢的鎖住。
微木垂頭貼地,渾身顫抖著,有激動也有懼怕。
桑嬌嬌突然間爆發的威壓,讓在場的眾人都感覺到了一股不可違抗的壓制,在心底烙下了深深的印記。
良久,桑嬌嬌洩氣的自暴自棄道:“算了。”
他們真是死了都不放過自己。
真的是這樣嗎?如果真的不是她自己心甘情願,她會被人捆綁住嗎?
“起來吧。”
桑嬌嬌重新揚起微笑,被凍住的空氣也重新流轉。
只是剛才那種輕鬆的氣氛是回不來了,連微禾面對桑嬌嬌也是戰戰兢兢的,不敢大喘氣。
桑嬌嬌也不在意,招微木上前單獨說話。
微禾離開時還神情恍惚,轉頭偷瞄了眼嬌嬌的模樣,心裡感慨連連:真沒想打,她隨手一撿,就把自家老祖宗給撿回來了。
她也太牛掰了吧,簡直是她人生中最高光的時刻。
這牛皮,她能吹噓一輩子。
傾晨傾果兩兄弟也是一臉的夢幻,兩人用肩膀撞了撞微禾,偷偷問道:“你知曉是怎麼回事嗎?”
微禾搖了搖頭,“不知道啊。”
準確的說,除了歷代的族長,沒人知曉他們蒼夷部落的來由。
幾乎所有的蒼夷族人都以為他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族群,而且還是一個正在快速衰落的族群。
現在微木突然爆出一個這麼大的雷,炸在微禾等人心裡。
就好像一直以為自己家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而某一天,他家長輩告訴他們:錯,他們是有傳承有底蘊的大家族弟子。
就問你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突然,擠攢在心底厚厚的沉痾,突然被抹去,微禾只覺得心裡格外的輕鬆過。
幾個圍攏在一起的男女們,相視而笑。
燦爛的笑容中罕見的帶上了他們這個年紀該有的無憂無慮。
總結起來說就是: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
他們可是有老祖宗的人了,怕啥,來戰!!!
桑冤大頭嬌嬌連打三個噴嚏:…誰,誰在惦記自己?
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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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夷部落外
一個男子拿著長長的千里鏡,眯著眼睛不知道瞅著啥。
瞅完之後,又換了另外一個眼睛瞧。
好一會,放下千里鏡,他才向岔開腿坐在石堆上的玉景說道:“哥,蒼夷部落的人不會都得了失心瘋吧。”
玉景正認真的擦拭著手中的新式弩槍。
聞言,手上動作一頓,雖然眼睛還停在弩槍上,但男子紹輝知道對方有在聽他說話。
“他們是不是被雲嶺的人打傻了?”
紹輝極為震驚,“他們竟然在載歌載舞,沒聽說過蒼夷部落是這樣辦喪事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