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午時,永和宮。
夜燼方才傳了御膳,現下正對著桌前,看著滿目的美食,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一旁的太監總管看了半天,有些擔憂上前道:“皇上,是菜不合口味麼?”
夜燼忽然抬了手,點了七八道菜:“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全部送去點絳宮,給太皇女添菜,要告訴朕她吃了多少。”
太監總管愣住:“皇上,這些可都是首席御廚做的最頂級的美食,沒了這些,您吃什麼呀……”
夜燼淡笑:“其他的就夠了。”
太監總管欲言又止。
夜燼依舊笑著:“朕要你火速前往點絳宮,若是到了點絳宮,菜涼了,朕就讓你的血肉涼了。”
“是!是!”太監總管陡然一嚇,立刻帶上一堆小太監端著菜走了。
夜燼輕輕撥出一口氣,拿起碗筷開始用膳。
不待兩刻鐘,太監總管急急忙忙地趕來:“回稟皇上,太皇女她……”
“吃了哪幾道?”夜燼輕輕挑眉。
“太皇女一樣都不吃,包括她自個兒桌上的東西,說是今天沒胃口,硬是吃了幾口,又吐了出來。”
夜燼立刻放下碗筷,蹙眉瞪著她:“吐了?”
“是啊皇上,需不需要宣御醫……”
還未說完,夜燼便大步走了出去。
點絳宮,完顏絳疏看著桌上一堆食物就反胃得很,立刻擺手:“皓月,撤掉吧,孤不想吃。”
“千歲,不吃怎麼行呢?您最近看上去好虛弱,有些不大對勁……”
“皇上駕到!”
完顏絳疏抬眼,看著夜燼火急火燎地趕來,微微蹙眉,往內室走去,倒在了榻上:“夜燼,我可能得了胃病……”
夜燼坐在榻沿,抬起她的手腕,輕輕摁上她的脈搏,漸漸地,那因擔憂而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然後有些不敢置信地笑了出來,診了一遍又一遍,那笑容更是無限放大。
完顏絳疏抬眼,蹙眉望著他:“夜燼,我都難受成這樣了,你還……”
“疏兒,你懷上了!”夜燼開心地笑著,她從未一刻看過他如此高興。
完顏絳疏愣住,同樣是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你懷了我的孩子。”夜燼緊緊握住她地雙手,激動地笑著。
完顏絳疏一臉震撼:“你說真的麼?我有了?!你會不會弄錯了……”
夜燼啄了一下她的唇瓣,依舊開心道:“不可能錯的!差不多一個月了,是我的疏忽……最近事情忙,沒有把你照顧周全,我等會兒給你開些開胃藥,一定要喝。”
完顏絳疏蹙眉:“一個月?一個月前,你不是都給我喝避子湯藥麼?”想到這事,她就來氣!
夜燼抬手颳了刮她的鼻子,含笑道:“傻瓜,誰捨得給你吃那種藥了?都是些對身體好的補藥,當時看你整天鬱鬱寡歡的,怕你身體出狀況。”
完顏絳疏驀地有些感動,蹙眉,忽地狠狠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你幹嘛騙我!”
“對不起。”夜燼沒有多做解釋,抱起了她,滿足地笑著,“對不起。”
完顏絳疏心酸地笑了,閉眼,環上他的頸,眼角流下幸福的淚水。
“是男孩還是女孩呢?”完顏絳疏輕輕挑眉。
“孩子太小了,還不能確定。”
“如果是女孩怎麼辦?”
“那就懷上男孩為止。”夜燼淺笑,“若是和你父皇一樣,生了十個女孩,那隻能再立女帝了。”
“滾!誰要給你生十個!”完顏絳疏輕輕捶了下他的肩,眼底有著心酸的淚。
夜燼輕輕釦上她的手,淺笑道:“我今天陪你,一整天。”
完顏絳疏抬眼:“朝政不忙麼?”
“沒有你重要。”夜燼輕輕吻上她的額頭,“珍之如惜卿,吾凰千千歲。”
完顏絳疏微微眯起雙眸,慢慢揪住他的領口,低聲問道:“你敢在我面前當萬歲?”
夜燼含笑,輕輕撫上她的小腹:“他是聖尊萬歲,我是鳳,你是凰,你我是一對千歲神仙眷侶。”
完顏絳疏甜甜一笑,吻上他的唇瓣。
“十月懷胎,你得陪我一起熬,不能找別的女人,知道麼?”完顏絳疏扣上他的十指,嘟著不悅的嘴,命令道。
“我答應你,不找別的女人。”夜燼輕柔哄著,“我開的藥一定要喝,飯也要按時吃,當是為了孩子,還有我,我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