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袖月的舅舅應當就是那個早逝的先皇君,難道宮袖月今夜這麼反常與那個先皇君有什麼關係嗎?正在疑惑間,又聽見宮袖月語氣變得很是悲傷地道:“舅舅,舅舅……你別死……”
死?
對,先皇君好像就是四年前病逝的,倒是和谷郡主的爹孃在同一年去世的呢。穀雨有些恍惚,腦海中好像閃過了什麼卻又稍縱即逝,總是覺得,宮袖月會養成這種怪異的性格與那位原著中寥寥一筆帶過的先皇君有關。
正傾了身想從宮袖月那聽出什麼有用的資訊時,結果聽到他滿是憤恨地說:“穀雨,你該死!”
為毛啊!
為毛她就該死了啊!
宮袖月你起來,我們好好談一談人生。
原著裡宮袖月嫁給了谷清雅,幫她除去威脅,某個方面來說算是理所當然,可現在,自己不僅僅會娶他,而且還承諾給他天下,再怎麼說,宮袖月也應該沒有怨恨她的理由了啊。
不過宮袖月既然能夠這麼中氣十足地罵她了,想必也該沒事了,穀雨取下敷在他額頭處的毛巾後找了些乾淨的紗布將那磕出來的傷口包紮了起來,一切處理好之後見宮袖月不再說著夢話,睡得好像安穩些了。
一夜奔波,穀雨也是累極,便趴在床沿邊,一邊輕輕拍著宮袖月的胸膛哄著,一邊沉沉睡了過去。
雞鳴之後,被風雨清洗過的空氣都透著一種好聞的泥土氣息,一縷陽光撒進了屋裡,便看見一個穿著麻布衣服的俊美男子躺在床上表情平靜,而一黑衫女子跪坐在地面上雙目緊閉,一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則是搭在床上男子的胸膛之上。
“袖月,你要記住,你這一輩子都不能喜歡上一個人。”
舅舅的聲音猶在耳際,宮袖月一下子便驚醒過來,靠在床邊大口大口地呼吸,穀雨五感本就較普通人靈敏些,宮袖月起身的時候她也就醒了過來,忙抬頭急切地問道:“大月亮,你怎麼樣了?還覺得……”難受麼……
“啪!”
被宮袖月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懵,反應過來自己確確實實被打了一巴掌後,穀雨突然有一種難言的酸楚湧了上來,她本以為她這般誠心誠意,總會換來些回報的。
竟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一巴掌。
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痛感猶在,可見那一巴掌宮袖月打得毫無保留,穀雨不發一言,只忍住了腿上的痠麻站起身來。
手心發燙,宮袖月其實在打了穀雨後便有些後悔了,見她眼下青影,便可知她大抵昨夜未睡的,依稀還記得穀雨冒著雷雨來找他的焦急模樣,正當宮袖月想要道歉時,聽見穀雨淡淡道:“你,若是想要回宮府的話,大可和我說一聲,我派人送你回去。”
所以,別再挑個雷電交加的夜晚獨自一人回去了行麼?心中苦澀,穀雨覺得,她果然還是和宮袖月合不來。她退他便進,直到現在,穀雨發現自己已經退無可退,她不想再陪著宮袖月作死了。
聽到穀雨的話,宮袖月坐在床上面色平淡,不等宮袖月回答穀雨便要轉身離開,她知宮袖月心中估計是恨她的,便想著先行回去,隨後再讓大胖小胖來送宮袖月回宮府,沒想到在拉開門時,聽見宮袖月在身後道:“郡主,這是反悔了麼?”
是啊,反悔了,她就不該來這個世界,這算是什麼嘛,為什麼她就得挑起一個國家的重擔,為什麼她就得去攻略一個麻煩綜合體……
“果然,那些話只是說出來聽聽的是麼?郡主究竟是對多少個男子說過才會達到如此熟練的地步?”
對多少個男子說過那些話麼?當然只有你一個啊,畢竟風臨國除了你,哪個男子閒著沒事還想要江山的?
“穀雨,是袖月錯了……”
別啊,您哪有錯?那一巴掌也是她活該被打的,誰讓她大晚上不好好睡覺,跑出來追什麼男人。早知道她就不該躲開那雷電,直接劈死得了……
“咳咳……咳咳……”
背後的宮袖月不停地咳嗽起來,穀雨一驚,不會是高燒還沒退吧?立即轉身又坐回了床邊,撩起他的額髮試試溫度,沒想到手被宮袖月一把握住,這會兒他倒是沒在咳嗽了,而是緩緩說道:“我們回去吧,郡主殿下……”
宮袖月這話說得情深意切,如果穀雨再不聽就顯得太過小氣。她便丟了些銀兩給那對夫婦,和宮袖月算是不告而別。
當穀雨帶著宮袖月走到郡主府的時候,看見宮府二老站在門口處,大胖小胖見她平安將宮袖月帶回來後也是鬆了一口氣。
宮父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