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而越往深處走,便盡是一些沒有人涉足的冰洞穴,這些深處的冰溶洞中沒有燈火,但是由於日光從冰層外面折射進來的光線卻透出了顏色。因此每天一到晌午時分,黑黢黢的冰石表面便會逐漸籠上一層神秘的幽藍色。
嚴昀微微側頭,他斜眯起眼睛,看著從自己身後手探過來緊緊掐住自己咽喉的男人。
對方銀色的面具上映著冰溶洞內獨有的幽藍色,連他下半張臉起伏的優美曲線都好像鍍上了一層薄涼的光芒。
連他毫無柔和之色的嘴唇,都被這薄薄的光暈勾勒出了誘人的味道。
嚴昀臉上笑意醉人,就勢靠在華臻身上,好像有實質的目光就那樣牢牢的鎖定在華臻身上。他目光緊緊盯著對方,甚至連移都不帶移地,就彷彿是在生怕錯過了對方臉上浮現的每一個表情。
可惜事實是華臻什麼表情都沒有。甚至連皺眉或者不耐煩的情緒都沒有流露一分,聽到嚴昀有些挑釁又有些別的什麼意味的一句“沒有什麼別的想對我說的?”,他只是沉默了片刻,便將自己鎖死在嚴昀脖頸上的手指鬆開,一邊將這個已經像沒骨頭似的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開,一邊看都不看嚴昀吐出兩個字:“沒有。”
他這幾天一直往冰窖這邊跑,並不是為了什麼無關緊要的閒事,而是為了一個他想了很久的“正事”。
不過……華臻看了看臉上一會兒笑得招人、一會兒又變成“怨婦臉”的男人,心中微微一動:雖然不打算告訴他自己在這裡做的事情,但是也許眼前這個有些秘密的男人會是個不錯的試驗機會?要不要……帶他去那個地方?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就無法再壓抑下去。看著明明一臉“委屈小可憐”模樣卻一步不離跟著自己向溶洞深處走去的男人,華臻鬼使神差地側過頭盯著嚴昀,認真打量了好幾眼……這似乎是他認識這個男人以來,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端詳對方的外表——
相貌……清秀俊雅,不說話的時候表情極其淡然,有種蒼白的禁慾美感。外表雖然不至於出類拔萃,卻是讓人看了很舒服的那種氣質。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臉其實很符合他的審美。
年齡……二十上下的樣子,不錯。
內力……以前應該是武功很不錯的那種,但是現在卻武功被廢,內力也盡失,很好。
身體素質……似乎有些虛弱,連坐渡船都會暈船,但是意外的恢復力很快。記得剛撿回來他的時候,明明都快要死了,竟然還能偷偷跑到禁地裡,後來還意外的病情好轉。似乎不管受了多大的傷,休養幾天也能恢復的樣子,不會被玩死弄壞……非常好。
心性……表面柔弱不堪,但是卻很有主見,偶爾甚至有種被他的目光看穿的錯覺。不僅如此,他被杜家那個敗類紈絝調戲之後,據說還能重傷了那個杜宇治,看得出,這人並不是一個會輕易屈服的人……有趣。
但是,他畢竟是林恩現在很喜愛的一個學徒,自己將他作為“試驗品”,不知道若是林恩知道了,會不會和自己翻臉……麻煩。
華臻突然還意識到,嚴昀身體裡武功被廢了之後,林恩曾經說過“這位嚴公子恐怕活不過一年”這種話。好像刻意不去考慮這件事似的,在這一個月裡,對於跟著華臻來到鏡華城的嚴昀,無論是華臻還是林恩都沒有提起這件事,彷彿在有意無意的避開來。
林恩只有一次無意中提起來“寒毒既然已經解開,好好調理心態,也是能夠延長的……”。調整心態?意思是讓他心情愉快嗎?華臻皺了皺眉,那豈不是和自己要做的事情,恐怕會背道而馳麼……不爽。
在華臻腦海裡依次閃過了“不錯、很好、非常好、有趣、麻煩、不爽”的一系列評價之後,嚴昀好像隱約感到了那道視線,他故意放慢了腳步,趁著華臻沉浸在思考中之時便一抬手將對方的面具摘了下來——
華臻:“…………”果然還是不應該有一瞬間憐惜這種人的身體!
嚴昀看著眼前英俊貌美到有些炫目的男人,對他身上一瞬間又排山倒海撲過來的煞氣毫不在意,一手把玩著到手的面具,問道:“果然……只有看著你的臉,我才能確認你有沒有說謊呢……”似乎無聲的壞笑了一下,他跟著已經走到了一處死衚衕的華臻,滿不在乎地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側過頭去看對方:“你真的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想要和我說的?”
華臻剛要開口,豈料他剛說了一個“沒……”字,對方的手指便輕車熟路地抵住了剩下的語句:“我還真沒有想到,你又想要對我說謊……”
姿勢和幾個月前他與自己道別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