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弄得衛將離表情有些惴惴。
約半刻後,佛子溫儀才收回手,打了個佛號,道:“衛施主這傷情,令師兄是知道十成,還是九成?”
碧瞳微凝,衛將離掐了一下手心,沉聲道:“請大師在他面前酌情慎言,當我求您。”
佛子溫儀嘆了口氣,道:“他若是得知你其實傷至這種境地,依他的性子……得瘋。”
“……我昔日頑劣,十數年來他都無不忍讓,只有這次是觸了他的底線,請大師勿要再說了。”
佛子溫儀肅容道:“貧僧枉許了多年宏願大誓,唯有衛施主令貧僧汗顏。施主與雪川佛友世局之鬥既開,日後若有所需,貧僧願代表苦海觀法院,為施主提供方便之門。”
說著,他又拿出一張印有信印的小箋,道:“此為貧僧手令,施主有難處時,可持此往東楚境內任一佛寺求助,自有觀法院弟子相助。”
這可是份大禮,衛將離連忙珍而重之地接過,一時間她甚至有點懷疑師兄是怕她沒得玩,給她送助攻來了。
“貧僧還有一事不明,向聞鬼谷一門每代一正一邪,衛施主命中坎坷不斷,當恨天憤世才是,何以成魔者為白雪川?”
衛將離一時竟也答不上來,回憶了片刻,道:“我不知,許是他心疼我,感同身受,是以有不同的心境吧。”
佛子溫儀再次嘆了一聲,起身道:“佛魔一念,一念佛魔,願衛施主渡過此劫。”
……
次日清晨醒來時,衛將離便感到了周身舒泰,身體里正在長出新脈的感覺異常明顯,嘗試握了一下手指,覺得握力也恢復了些許,便乘小經堂無人,很是打了一套拳。
來為她送飯的天慈宮宮女一開門,見衛將離一臉的汗,目光都十分詭異。
“娘娘,太后請您用過早膳後去前殿,陛下已在相候。”
衛將離心想殷磊這貨效率還真是快,又疑惑道:“可是慧妃求他來抱回三皇子的?”
“並非如此,是因為江貴妃昨夜又病重,陛下說怕後宮無人主事,來求太后將娘娘以功代罪。”
江妃還是一如既往地神助攻……
不過衛將離想了一想,還是覺得殷磊此人跟她直覺中想得一樣,看似對哪個妃嬪都很好,實際上卻個個都無情。就好比慧妃這般,不久前還寵上了天,現在慧妃被太后禁足,他一句話都沒說。
和殷磊的生長環境有關,他在對后妃的感情上總是無意識地自私著,希望女人們對他有依賴至極的感情,這樣他才覺得有安全感。而衛將離在這方面是個異類,充滿危險和攻擊性,領地意識極強,讓他幾乎看不到動搖的希望,進而形成一種執念。
簡而言之,這傢伙在感情上就是個渣,踩得再狠也問心無愧。
但衛將離自認不是來爭寵的,他渣不渣是一回事,辦起事兒來倒是不磨嘰。
簡單收拾了一下,迅速用完了早膳,衛將離便跟著天慈宮的宮女去了前殿。
身子大好,聽力也好了不少,衛將離遠遠地便聽見殿中傳出太后盛怒的聲音——
“刑部辦的這是什麼案子!西秦匈奴都欺至家門了,馬家如此囂張,若不斧正綱紀,若日後天下人皆仿效之,還不如早日亡國算了!”
衛將離見周圍的宮女都面無異色,便知朝中一有這樣的大事,皇帝來過問太后乃是常態,可見就算透過這半年的努力,由太后總攬政權的事實還是沒有動搖。
殷磊想拿過政權,就得從六部開始真正安排上自己的人,而現在慧妃的父親任君祿因為是清流,名義上算是殷磊的人。
只聽殷磊說道:“母后息怒,朝中大多以為那十萬石私糧乃是資敵的軍糧,可刑部侍郎姚霆已調出了馬家糧運的總賬,往年收糧人的身份經過核對,只有西秦的糧商和匈奴的販糧頭人,是以除任君祿外,姚霆並其餘主簿都判定此案為走私。”
太后冷笑道:“刑部這等重要位置,看來皇帝所託非人啊,聽說那任君祿在公堂上被陪審的人氣得昏厥,可當真?”
“兒汗顏,還要多依仗母后指教。”
“依哀家看,既然那任君祿年老,體力不能勝任,不如讓他做回太常寺卿吧,這空出來的刑部尚書之位,換與他人。”
“母后可有人選?”
“廬州刺史赫連忠如何,哀家聽說他一向是個不錯的。”
“母后薦舉的人倒是可有之,只是其女昨日涉及宮內的人皮案,易被人拿住口舌,兒想著刑部侍郎姚霆也在刑部做了多年了,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