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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頭血案,杭州西湖浮屍案,還有泉州胡商團失蹤案……成就已經登峰造極。翰林院不是等閒地,翰林們又不能隨便抓起來審,若非朕顧著祖上的規矩,你也照樣能破了此案。”

老神捕淚光浮動:“杭州西湖的浮屍案,外頭人都歸功於臣。實際上沒有萬歲您,臣是破不了此案的。二十年了,萬歲少年時候的胸有成竹,臣從來沒有忘……”

周嘉爽朗的笑說:“當年的小事就別提了。朕是心中有天下的人,難道和臣下爭名呢?只是青外青山樓外樓,將來總有人能頂得上你我。”他身份高貴無匹,笑起來也金聲玉振,格外震撼。

老捕頭捻捻白鬍須,肅然的說:“萬歲,翰林楊青柏之死並不能說兇手一定出在翰林院中。然而,查案還要透過翰林院來著手。根據臣與刑部諸位的調查,案發當晚,韓逸洲離開楊青柏以後,他獨自一人留在書廳內喝酒。按照翰林院的章程:書廳機密,除了翰林們和有萬歲特許的人,任何人進入書廳都是死罪。楊青柏在兇手進入書廳後,並沒有發出喊叫。說明他認識兇手,而且兇手很有可能也有資格出入書廳。據巡夜的王老三說,他親耳聽見案發前一刻,書廳裡楊青柏與人爭論著什麼。那麼,當時的翰林們都在何處呢?按照供詞,此刻翰林院學士盧雪澤正在自家的藏書樓讀書,他家的僕從說他一直沒有離開書樓。翰林院的修撰東方諧與翰林院編修方純彥,互相作證他們在京城西池賞月,徐孔孟說當晚他在京都最大的綢緞莊裡挑選衣料,這點,綢緞莊老闆和三個夥計都證實了。他離開綢緞莊的時候,翰林院已經報案。而剩下的值班者:盧修和韓逸洲,又互相證明案發前後,他們兩個在甲秀林中共處。他們似乎也沒有說假話,因為王老三說,他先遠遠看見韓,盧二人站在甲秀林中,再聽見楊青柏的爭執聲。最後剩下一個魏宜簡,他的不在場證明好像最充足,當晚是他堂弟結婚,他作為主要禮賓者,一直沒有離開過婚禮現場,一百多名賓客都可以作證。”

周嘉閉了閉眼睛,說:“但是,這些人中很有可能互相遮掩做偽證,而魏宜簡和徐孔孟,因為綢緞莊與魏堂弟家離翰林院都很近,也未必不能玩個花樣脫身片刻殺人。”

老神捕點頭說:“萬歲英明,西湖浮屍案中的兇犯,就是利用了大家對於時辰的錯覺,製造自己脫身事外的證據而迷惑了我們許久。但有兩點可以肯定:第一,兇手必然十分恨死者,死者並沒有掙扎的痕跡,兇手很有可能趁他不備直接取了他的要害。如果只是要置他死地,根本沒有必要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這般作踐死者的屍體。第二,看來兇手可能是一個武功較高的人。因為死者被開膛破肚的時候,兇手只用了十六刀,每一刀都即狠又準,沒有浪費一點時間。”

周嘉沉吟道:“我記得太原的無頭血案,兇手就是一個當過屠夫的掌櫃。”

老神捕接著說:“死者楊青柏,二十五歲。四川人。這些日子臣已經會同四川查閱了他的戶籍,他是冒四川的考籍。據他說自己祖籍湖南嶽陽,但實際上是他買通了四川的官員……湖南嶽陽從未有這麼一個楊姓之人。在他二十歲以前,他的來歷是個謎題。而他在京師幾乎不與外人來往,他在翰林院內沒有朋友,也沒有敵人。”

周嘉聽得出神,半晌才說了一句:“張老捕頭,朕告訴你朕以為世上的殺人案有兩種:第一種是有明顯動機的,見錢眼開,情愛糾纏,血親復仇,這種不可怕,若我們是兇手本人,說不定也會起殺機。另一種是沒有動機的,純粹殺人開心,或者嗜血成狂,這種兇手因為不可理喻,行事規則更難覓痕跡。朕一定要追查翰林院的兇手,因為他們是國家的棟樑,朕決不容忍一個妖魔有朝一日位於朝堂之上。”

王老神捕被宦官領下去後,周嘉才喝了一大口茶,就聽見上書房的一角簾子響動,有人說:“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西湖浮屍案是你破的。說起來我也是嫌疑犯,你倒放心讓我聽。”

周嘉笑了笑:“他又沒有全說……比如,你有件本事不少人曉得,但王神捕剛才一大段話裡偏不提。可見也許他已經知道你在這裡。”

那人也笑:“有的事,你心裡明白就行了。”

周嘉的目光如炬:“我當然對你有把握,你是最不可能殺人的,因為……”他沒有說下去。又慢條斯理的品了口碧螺春。

趙樂魚到了翰林院三天,沒有睡足過安穩覺。要他學柳公權的字,好比叫三國裡的張飛學跳趙飛燕的掌上舞,距離十萬八千里。韓逸洲毫不留情,竟然從沒有給過他一個圈。

每次趙樂魚抬頭瞪他,韓逸洲眉毛都不動一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