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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白誠是周嘉的親信,就連盧雪澤也給他面子,但方純彥此刻連半句答話都沒有。

白誠習武,眼力頗好,方純彥的字裡行間有許多他不太懂得的記號,雖然沒有藉助火燭,他的書寫仍然整齊而優美。

“這是什麼?編修現在就要寫下?”白誠試探的問,並不指望方純彥回答。

方純彥輕輕的說:“韓逸洲主持編撰的曲譜恐怕早就燒燬了,我這幾日參與,也記下些,現在及時寫下來,也算對得起我自己。”

白誠聽了,搓了搓指甲關節:“佩服。狀元宮穩如姜太公,這種心急火燎的時候,還可以掛念作學問的事。”

方純彥薄而蒼白的嘴唇上浮現出半點笑容:“心急火燎,也改不了命。我只是盡我的人事而已。”

白誠乾笑一聲,走進裡屋去看韓逸洲,方純彥忽然停下筆,也跟著進去……

誰也沒有注意到屋上的影子一閃,冷靜晨已經抱著趙樂魚入了對面的紫竹小築。

他把趙樂魚放在床上,才解開他的穴道。

趙樂魚眨巴眼睛道:“我的手受傷,你為什麼非要點我的穴,抱我回來?”

冷靜晨摘下烏木面具,靈巧嫣然:“我願意。”

趙樂魚搖頭:“你真是孩子脾氣,還在盧家的石榴籽上,雕著娃娃臉呢。”

冷靜晨面具下光潔面頰,閃爍著驕傲的青春,帶著太陽愛撫的紅潤。他四周翻看,發現趙樂魚的鍋子:“我好幾天沒有吃飽餐了,你什麼時候燒雞湯給我喝呢?”

趙樂魚玩笑道:“你的救命之恩,我每天給你煮湯也是應該。”

“救命之恩?這話可見外。”冷靜晨笑了笑:“我要離開了,過幾日再見。你要當心,貓也只有九條命,何況你是隻老鼠。”

趙樂魚點頭。

冷靜晨忽然想起什麼,把一個翡翠盒子塞入他手:“這是給你的壽禮。”

趙樂魚開啟,一朵墨色的雪蓮花清豔無比。

冷靜晨道:“我為了它,花了一夜,才爬到崑崙山的懸崖壁上摘的。”

趙樂魚皺皺鼻子:“你這瘋子……我又不愛花啊草啊,你費那麼大勁兒?”

冷靜晨秀目裡似乎住著春天,溫暖一片:“嘿,我知道。是我喜歡這朵花,就想讓你和我一起看到它。從現在起,它就是馬上枯萎,也值得了。”

趙樂魚還沒有回神,冷靜晨一晃就不見了。

他閉上眼睛,墨色的雪蓮香氣奇異,他爬起來,在屋子裡朝外眺望。馬上就發現了對面的禁軍,韓逸洲是否在那裡呢?

韓逸洲沒有醒,白誠和方純彥在他的床邊侯了好久,彼此也不說話。他們兩人說是等著韓逸洲醒,眼神沒有一個盯著韓逸洲的。

屋內只有三個人均勻的呼吸聲。

白誠心裡亂紛紛的,他知道皇帝除了這裡,還有一個攤子要處理。因為牽涉到東方諧,甚至可能有盧雪澤,不知如何收場。

忽然,有人從外面衝了進來,白誠一看,正是自己的一個親信。

“白大哥!不好了……我們……我們……”那小子嚥了口唾沫。

白誠和那禁軍大眼瞪小眼,連方純彥也為之側目。

那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我們剛才清理瓦礫,發現……一具燒焦的屍體。屍體上,……有翰林才有的金牌。”

白誠慌忙朝外走,方純彥也不由跟了他出去。

他走了幾步,回頭朝床上的韓逸洲看了一眼。

第一絲早晨的陽光射入屋內,恰好照亮了韓逸洲清麗如白玉觀音的臉。

不知什麼時候,昏睡大半夜的韓逸洲已經張開了眼睛,似笑非笑。

所謂紅粉骷髏。無論怎樣的清華人物,去了皮肉都是醜陋的。眾人看著白誠仔細的審視屍體,四周焦臭的味道引人反胃。有個少年禁軍忍不住捂著鼻子,被白誠打了一記手。

“沒出息,活像個娘們兒。”白誠約摸憋火,狠狠地罵道。

他對著遠處的方純彥招手:“方狀元,請你過來。”

方純彥緩緩的走了過去,屍體焦黑,面部都燒得模糊,寬大的牙床暴露在早晨的陽光下。他手心有點出汗,愣了一愣。

“是他麼?”白誠的目光炯炯,審視方純彥的臉面。百無一用是書生,這方純彥剛才救人一板一眼,可見了屍首能寒成那樣?!

方純彥穩定心緒,道:“我覺得是。身量和牙齒都像。這身上的腰帶扣子也是。”

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