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懷景彥在木射比賽上輸給了劉偲,滿腔的惱怒無處發洩,他為了避免在人前失態,沉著臉離開了庭院。
那泉瞳玥見自個兒的表哥憤然離去,自是起身去追,哪知半路殺出來個劉偲,將她去路攔住。
泉瞳玥眼見表哥越走越遠,已是追趕不及了,這才回過頭來,盯著劉偲一臉戒備地問道:“劉公子,你這是做什麼?”
劉偲見她防自己跟防賊似得,心裡就好似被針扎一樣疼痛,呵,若是這泉瞳玥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倒也罷了,可他已經明明白白地表示了自己想娶她,她竟然是這般反應……
劉偲每每想起她躲著自己,拒絕自己,這臉色就不好看了:“怎麼?我難道還能吃了你?玥兒現在跟我說句話都不願意了?”
劉偲憶起她在病中,自己親力親為的伺候她,甚至還做了那般親密的事兒,可其後再見她,卻總是一副疏離冷淡的模樣,一時間,只覺這丫頭翻臉不認人,真是好狠的心腸。可惜自己實在是太不爭氣了,饒是如此,依舊無法忘記她。
泉瞳玥並不想惹這霸王不快,秉著多說多錯,少說不錯的道理,一直沉默著。
其實她是真的不懂男人,若是她能多說兩句軟話,可能劉偲反而放過她了,然而她卻是一副鋸嘴葫蘆的模樣,好似並不屑於搭理劉偲,這劉偲自小本就是眾星捧月的人物,何曾受過什麼人的冷待?也只有眼前的這人特別些罷了。這廂劉偲一口氣不上不下地憋在胸口,怎麼能痛快?自是堵住泉瞳玥,輕易不肯放過。
劉偲上前一步,那泉瞳玥就好似受了驚嚇的兔兒一般倒退了兩步,劉偲見她如此,臉沉的比鍋底還要黑,他滿腔的憤怒與難受無處發洩,那口氣自然也不好:“你退這麼遠做什麼?我就這麼惹你厭?”
劉偲滿腔的憤怒與怨懟無處發洩,他眯著眼睛,雙手緊握成拳:“你當初為何說出請我去你宿院的話來?哦,你為了討好你表哥,就拿我作筏子,如今用不上我了,就撇的一乾二淨?”
劉偲這番話說的極為不客氣,卻也說的泉瞳玥無法反駁,她當初的確是存了拿劉偲做遮擋的心思,難怪這人如此生氣了,的確也是自己做的事兒令人不齒,劉偲這樣生氣也是正常的反應,換做是誰,被利用了之後還被撇清關係,都是要生氣的。
泉瞳玥思及此,閉了閉眼,深深地吸了口氣,隔了半響後,方才睜眼,她畢恭畢敬地福了福身子,不躲不避地望著劉偲。那盈盈溫潤的眸子,好似一汪秋水一般,令人甘願沉醉其中。劉偲深深地望著她,心中的難受無法言說。
泉瞳玥靜默了片刻,繼而十分虔誠地道:“劉公子,先前的確是我藏了私心,瞳玥在這兒給你陪個不是,還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則個。”
“其實……玥兒當初是真心想結交你這個朋友的,但是你先前說的那些……玥兒卻沒有辦法答應你,我,沒有那個心思。就當……就當玥兒欠了你的吧。”
其實劉偲當初一門心思要打敗懷景彥,贏得這場比賽,其最終目的,統統都只是為了眼前的小人兒罷了。他想向她證明:他劉偲才是整個書院最厲害的人,也是最值得她託付終身的人……
可劉偲煞費了苦心換來了什麼?泉瞳玥這沒心肝的,一心只想著她那卑鄙的表哥罷了。她躲自己跟躲瘟神一般,劉偲見不得她這副樣子,一時剋制不住,這才口不擇言的,其實他說的那些個話大都是口是心非,也有些怨懟玥兒的冷待在裡面。
如今泉瞳玥終於和他說話了,可他心裡卻疼的更厲害了,原本還抱著的一絲奢望,如今卻被無情的揭開,玥兒無意於他……
其實劉偲這幾天一直遠遠兒地在暗處看著玥兒,並不敢靠近,他害怕再次從她的嘴裡聽到那些剮心一般的話語……
死心吧……人家根本就無意於你,何必自找羞辱?
泉瞳玥見劉偲一臉失落地愣怔當場,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哪兒說錯了,但既然已經誠心誠意地道過歉,且她心裡更加擔心表哥,這便又福了福身子,對劉偲施了一禮,方才款款而去。
獨留下劉偲立在原地,痴痴地凝望著她的背影——
……、
卻說這谷韻瀾今天早早兒爬起來,就是為了看松竹書院的木射賽,如果間或能和劉公子搭上話,那就是最好的了。
哪知她才出了門,卻迎面碰上了嘉和郡主段嫣兒家的兩個丫鬟及一個粗使婆子,攔住她的去路。
原本心裡就不踏實的谷韻瀾,立時便有些手腳發軟了,想想前個星期她不小心將墨汁甩到郡主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