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賽日,松竹書院特地空了中央的庭院出來,略作改建,作為木射比賽的場所。
因著婉約書院與松竹書院素來交好,且僅僅一牆之隔,故而也得了松竹書院的邀請,一眾女弟子當日自可前來觀賽。
為了增加趣味及可看性,負責這次木射賽的覃夫子,特意定製了一些個新的規則及說明:比賽分為赤、墨兩支隊伍,手臂上綁著赤色布巾的,則為赤隊。綁墨黑色布巾的,則是墨隊。每個隊伍有隊員五人,比賽分為上下半場,每半場有五回合,兩支隊伍分為投擲方與干擾方。
雙方每名隊員上場一回合,另一隊派一人在場中阻攔,經受住干擾擊中赤色柱的,則記一分,干擾方則換人,若是投擲方受了干擾導致擊中墨色柱的,則干擾方記一分,投擲方換人。到了下半場,攻守方互換。
到了木射比賽這一日,隔壁書院一幫子氏族小姑娘十分乖覺地早早兒來到松竹庭院。
卻說這木射比賽的場地也就是松竹書院學堂與宿院相隔的一個庭院,兩邊的遊廊便是場外觀賽的地方了。遊廊上排了許多美人靠,坐在那兒觀賽,視野極佳不說,也方便大家討論場中的戰況。
第一批上場做木射“矢”投擲方的隊伍,正是懷景彥領隊的赤隊,赤隊員依次還有陸將軍的二公子陸謙良,玉明侯府的大公子鬱庭琛,做學問很是刻苦,家世卻一般的鄭思朗,以及父親在朝中做四品大員的祝明峰。
第一批上場做木射“候”干擾方的隊伍,則是由太中大夫家的二郎段文清領隊的墨隊,卻說這段文清也是個忠厚有禮的,他的名聲雖不及懷景彥那般大,卻也是個十分好相處的人物。
墨隊隊員還有“百年璃家”的大公子璃澤,武將出身的向將軍之小兒子向起鵬,周閣老的嫡長孫周淳譽,以及柳侍郎的獨子柳衛淵。
選手們一一來到庭院,一眾氏族小姑娘興奮、期待的目光便聚了過來,她們尤其看中的是走在最前邊,高大俊朗的懷景彥,自打他一出現,這幫小姑娘們的眼珠子就好似粘在他身上似的,那一道道熱切的目光就這般一路追隨著,根本就挪不開。
泉瞳玥款款走到懷景彥的跟前,她的手上提著一個精緻食盒,笑意盈盈地出聲喚住懷景彥:“表哥。”
“玥兒,你來了。”懷景彥回以一笑。目光卻不經意地朝她身後掃了掃,韻瀾那丫頭人呢?怎地不來觀賽?
“是呢,玥兒特意為表哥親手準備了些可吃的糕點,等會兒表哥下場歇息的時候嘗一嘗,也好補充些體力。”
泉瞳玥聲音嬌柔,站在不遠處的劉偲卻聽的咬牙切齒,他已經約莫一週沒見過泉瞳玥了,若說心裡不想念她,那是不可能的,然而如今見到她了又如何呢?她眼裡心裡,除了那該死的懷景彥,哪裡還有他的位置?還有那什麼勞什子糕點,光是看到那金漆繪纏枝蓮的食盒就覺得十分刺眼睛!
晚些時候或叫覃舟替他偷出來,若是不得手,乾脆一掌拍毀的好。
“哼,我看你懷景彥也是十五、六歲的人了,怎地還玩木射這種小孩子才玩的把戲?”劉偲走到這兩人的跟前,斜睨著懷景彥道。
雖然劉偲動了上場與懷景彥較量一番的心思,可惜覃舟作為這次木射賽的負責人,態度卻很堅決:既然已經選定了人手,哪裡有換下來叫他劉偲上場的道理?
其實夫子們也怕劉偲這魔星把比賽攪黃了,自然都不舉薦他上場。
當然,劉偲這樣驕傲的人,怎會承認自己竟然連選手都不是?自是擺出一副根本不屑於玩這麼幼稚的把戲的模樣。
懷景彥聞言,嗤笑了一聲道:“哦,劉兄連小孩子才玩的把戲都落選了,可真令人覺得惋惜啊。況且……我看劉兄也同我年紀一般大,怎地說出來的話這般不過腦子?據聞尊府也是十分富綽的,想必教養劉兄應該也是花了大把銀子與心血才對,不然劉兄也考不上這四大書院之首……”
懷景彥故意頓了一頓,又笑道:“可有的時候劉兄做的事兒……怎麼總像個癲狗一般呢?逮住人就亂咬亂吠,講真,我若不是看在覃夫子的面子上,早已給你下不去臺了。”
其實懷景彥也有些可惜,他先前在六藝中的騎射一藝輸給了劉偲,正想從木射比賽上找回場子,哪知這劉偲平日裡德行實在太差,夫子根本就沒選上他……
泉瞳玥看到劉偲那怫然作色的樣子,有些擔心地拉了拉懷景彥的衣袖,她覺得自個兒的表哥說話實在有些過分了,也不知這二人上輩子究竟是什麼樣的冤仇,竟然鬥到這世還不得緩解。
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