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妹竟然拒絕了他的好意,拉著蓮兒乘上馬車自個兒先走了。
懷景彥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如今有更重要的事兒,所以很快就將泉瞳玥古怪的行徑給拋在了腦後。
卻說這四月中旬的第五天,是松竹書院舉辦木射比賽的日子。
先前的章節也提到過,這木射也稱之為十五柱球戲。以木柱為\”候\”,木球為\”矢\”。用木削成筍形,作靶子,上縮下擴底平,立起來不易翻倒,總計十五根。這十五根木柱分為兩大類:一類通體塗為紅色,分別刻上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等字,共十根;另一類塗以黑色,分別刻以慢、傲、佞、貪、濫等字,共五根。活動時,將十五根木柱立在平坦的場地一端,投拋者在另一端,用木球去擊打另一端的木柱,以擊中硃色柱者為勝,以擊中墨者為負,最後看誰擊倒的硃色柱多,就是終勝者。與近代從西方傳入的地滾球(保齡球)極相似。
卻說這木射須得看清木樁的位置,方能出手,這木射講究技巧,富有競爭性,而柱子上的書寫的內容又和道德禮儀扯得上關係,因此松竹書院組織弟子們參與這種競技球戲,也算是將教育寄予在樂趣裡了。
這懷景彥是個力求“通五經貫六藝”全面發展的人,因此他不光是學識過人,騎射禮樂等才能也無一落下。可是他在上個月的騎射考卻輸給了劉偲,因此,不服輸的懷景彥便想利用這一次的“木射”,同劉偲較量一番,扳回一城。
而身負絕世武功的劉偲,則是十分不屑於玩這種簡單的小把戲的。
可劉偲為何如此不屑於參加書院的大型比賽?這就要說道說道劉偲那隱居在雪山上的老叔公了。
話說這老叔公也是虐童界一朵“清新脫俗”的奇葩了,當年,他為了鍛鍊孫侄兒的目力與準頭,把年僅五歲的劉偲倒吊著綁在臨近深淵寒潭的峭壁枝椏間,又給他備了幾支約莫三尺來長,兩頭磨的鈍鈍的,根本就沒有尖端的粗樹枝。
劉偲被綁的位置,距離那寒潭本就有百十來丈的距離,且不知那寒潭深約幾何,而老叔公竟然要求他吊在崖上,拿這根本沒有尖頭兒的小木枝去叉寒潭深處個頭最小,肉質最鮮嫩的小銀魚兒……
劉偲每日攏共被分了七根樹枝用來叉魚,且那黑心老叔公發話了,一根樹枝若是沒叉到十隻小銀魚兒,根本不夠炒菜用,沒叉到個七八十條小銀魚兒,劉偲也就別回來吃飯了……
卻說那小銀魚兒約略寸長,遊動速度極快,而劉偲在雲霧繚繞的峭壁間要辨別寒潭裡頭的小銀魚,是何等之難事?起先這嬌生慣養的阿偲也在懸崖下頭哭嚎了好幾日,可這“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雪山之上,除了被老叔公壓迫的少年旈戚與幼童劉偲,根本就沒有別人。
旈戚被壓迫的更加悽慘,最最寒冷的三九天裡,打著赤膊雙足上綁著千斤重的鐵器,被老叔公扔在巨石陣裡當靶子玩,動作稍有遲疑,便有漫天的鋒利冰錐子刺他一身……
卻說那旈戚被老叔公虐的自身難保,自也指望不上,於是乎,劉偲餓著肚子成日被倒吊在崖上,日復一日地練習這深潭叉銀魚的功夫練了兩年之後,別說魚了,寒潭底再小的沙粒子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因此書院裡頭組織這樣一個十五木樁之中,射中十個紅柱子的小把戲,真是自他五歲時起就不屑玩了。
劉偲是真的不想參加這樣的小把戲,雖然這木射近來被同窗們討論的熱火朝天,且聽說他的死對頭懷景彥也要參加,饒是如此,他劉偲也是不屑參加的,縱使……這懷景彥獲勝的呼聲最高,隔壁書院好多小姑娘都看好他……
算了,還是參加吧,雖然他十分不屑這種小把戲,可也不能讓那懷景彥出盡了風頭。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