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偲靠坐在房樑上,一口接一口地灌著酒,他死死地盯著下面那個怔怔地看著窗外的小人兒,劉偲心裡的怒火一直在翻湧著。
劉偲有些陰暗地想著,這天底下好看的姑娘,不是沒有,可他怎麼就看上了泉瞳玥這塊木頭?
……對!她還真是一截木頭樁子!自第一次見面至今,整整三年了。
自己掏心掏肺的對她,可他換來了什麼?這樣長的時間,就是個石頭只怕都要焐熱了,可這泉瞳玥,空長了一張美則美矣的臉,心卻比那石頭還要冷硬。
不,也許她也不是對誰都冷硬。
懷景彥和谷韻瀾兩個那樣對她,她竟然還能同這幫人和平相處……思及此,劉偲咬著牙,恨恨地將酒罈子往地上一砸。
彼時泉瞳玥正倚在榻上,出神地望著外面的小雨,房間靜悄悄的,偶有那雨滴打在窗稜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忽然,“咣噹”一聲,墜地碎瓷的聲音在房間裡突兀地響起,泉瞳玥偏頭來看,卻見劉偲正站在她身後,面沉如水地死死瞪著她,他的腳邊,正是摔得稀碎的一堆酒罈子碎片。
他是何時進來的?他來做什麼?泉瞳玥掩住心下的驚惶,強自鎮定地打量著劉偲。此時房裡可沒有別人,若是他要像昨天晚上那樣做點什麼,她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劉偲見她那樣戒備地看著自己,不由得自嘲一笑,看吧,稍微對她不好,都能防他防成這樣!而往日裡對她的好,她統統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昨夜劉偲也是一通夜沒睡,每每只要一閉眼,他的腦海裡,浮現的都是昨天夜裡,床上那旖旎的風光,可偏偏耳畔縈繞的,卻是那幾句寒透人心的話:“我沒想過這樣早出嫁……”“表哥還未娶親,我想等他……”
等他?等那個糟心貨做什麼?劉偲真想將泉瞳玥的身體剖開來看看,他想看看裡面究竟有沒有心?她怎麼能對他說出這樣令人難受的話來?
而對面的泉瞳玥想的卻是完全不一樣,她隱隱知道,正是自己不想這樣早嫁人的想法,惹惱了眼前這魔星。可她其實也是有些生氣的,難道不答應他,他就要翻臉嗎?這樣的感情又算什麼呢?是不是隻有順從他,他才對自己好?若是不順從他,他又會怎麼對付自己?
呵,這般想來,若是順了這魔星的意,將來真嫁給他,只怕自己以後還有受不完的氣。
泉瞳玥又想,若是這魔星是真心實意地想娶自己,那怎地還老在私下輕薄她?
在她看來,正經夫妻之間就該互相尊重,以禮相待,而不是,而不是動不動就……泉瞳玥光是想一想,都覺得羞人。
一想到劉偲總是愛私下攬著她,要麼就親親她的小臉,要麼就吃她的小嘴兒……真是羞也羞死個人了。
其實這還真是泉瞳玥不懂得男人了,若是劉偲一點兒都不碰她,那才有鬼了。
正因為心裡有她,才會時時刻刻地想要親近她,可又要顧及她的感受,不得不拼命忍耐著罷了。
劉偲就這般冷冷地瞪著泉瞳玥,也不開口說話,那泉瞳玥也犯了倔脾氣,一雙秋水剪瞳,就這般平靜無波地回視著。
劉偲看了良久,嗤笑一聲走上前,直接抬手把泉瞳玥圈在窗戶與自己的中間,劉偲將她扣在自己懷裡,冷冷說道:“你收拾箱籠做什麼?這放幾天旬假,懷景彥都沒回家,你倒是孝順,又替你姑母止咳,又替她重新擬藥方子,簡直比她親女兒都要殷勤,怎麼,玥兒這是真要成懷家‘女兒’了?”
劉偲含諷帶刺地又道:“還真是可惜了,姓氏不同,這女兒自然是當不成的。要我看……那退而求其次,好好兒討好自己未來婆婆,當個媳婦也不錯,好賴也算半個女兒。這樣,玥兒也算是真正的融入懷家了。”
劉偲偏頭,薄唇抵在泉瞳玥的耳垂上,輕輕觸著:“嗯?玥兒怎麼不說話呢?”那聲音,就好似含著耳垂髮出來的一般,讓她聽著一陣酥麻。
聽到劉偲說出這樣一番誅心的話之後,泉瞳玥強忍著羞恥,一張小臉兒氣的煞白,她簡直恨不得踢死他才好。
如今因著兩人貼的十分近,劉偲身上那股子濃烈的酒味,燻的泉瞳玥直蹙眉,她顰著眉頭撇過頭去,不想搭理這醉鬼。
劉偲見她一副嫌棄自己的模樣,那心裡一直燒著的無名火噌地竄了上來,他掰過泉瞳玥的下巴,惡狠狠地道:“怎麼?被我揭穿了,不想說話?嗯?”
泉瞳玥氣得渾身發抖,心裡覺得十分悲哀,劉偲這人,稍微不順他的意,就要用強的讓她屈服,或是拿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