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日之後,又這樣大手筆的送好幾口箱子過來,顯然不現實。
懷景彥雖然是百年世家的嫡長子,可這樣多的好東西,只怕一時半會也拿不出來,何況,他兩個的事情尚未公開,懷家也不可能出面送這些珍品來谷府。
難道……?谷韻瀾驚得站起身來。
她在書院接觸的最多的兩名公子,除了懷景彥,也就是那一位了,可那一位的心思明顯就不在她身上,善於審時度勢的巧兒,自然知道如何選擇更有利於自家姑娘,這也是為何谷韻瀾會和懷景彥走到一處的原因之一。
而今日這樣的事情,她幾乎是想都不敢想的,可是,谷韻瀾轉念間又一想,這樣大的手筆,除了富甲天下的劉家,又有誰能辦到呢?思及此,她的心裡有些隱隱的期待了起來。
這廂正想的出神,突然窗前就多了一道高大頎長的黑色身影,這人倒也大膽,生怕屋子裡的人發現不了他似的,還特地叩了叩窗稜。
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心思縝密的巧兒自走到屋外去探查,而那黑影趁著巧兒出去的空檔,閃身進入了屋內。
“谷韻瀾。”那人十分淡漠地開口說話了,如此清朗之聲,好似那玉石郎朗,又好似那流水潺潺,恁的是沁潤人心。
谷韻瀾抬眼一看,卻見一名風姿挺秀、沈腰潘鬢的男子立在她眼前,這般丰神俊秀的品貌,不是那劉偲又是哪個?
這樣的會面,正是谷韻瀾夜裡夢見的情形,她的小臉驀地就紅了,她無法抑制地開始想象:原來這劉公子,果真也是對自己有意的?
想起白日裡那些個隆重沉沉的箱子,又想起話本子裡,那些個月下會情郎的佳話,一時間,她竟瞧劉偲瞧的痴了。
谷韻瀾覺得,她長成這樣大,所有的好事兒都在今天發生了,先是那樣多的貴重物件兒送到她眼前,再然後是她藏在心中最深處的男子,竟然也來到了她的屋子裡。
卻說那巧兒見屋外沒人,這才回到屋裡,卻見裡面站了個芝蘭玉樹的人物,十分靈醒的她,趕忙退到房屋外頭守著,生怕被人瞧見了。
那劉偲也不說話,就這樣面色沉沉地看著谷韻瀾,後者被他這樣看著,只覺自個兒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來了。谷韻瀾激動了好半響後,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劉……劉公子你怎地來我這兒了?”
那劉偲哼了一聲,從衣袖之中抽了幾張銀票出來,遞到了谷韻瀾的眼前,神色淡淡地道:“這裡有些錢,你自拿去用,再加上白日裡我差人送來的那些個東西。”
谷韻瀾伸手接過那些面額千兩的銀票,一眼掃過去,這一沓銀票沒有八千也有一萬兩了。她接到手裡之時,感覺有點顫抖。
劉偲頓了頓,似是斟酌怎樣開口:“本少爺對你只有一條要求,給我死死地纏住懷景彥。”
“你若是能做到,往後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我還能助你今後在懷府站穩腳跟,怎麼樣?”劉偲繼續拋下誘餌。
谷韻瀾聽罷這些話,一時間,只覺得一桶冰涼的水,兜頭澆下。
那劉偲也不管這谷韻瀾如何難受,只徑自又跨出門去,其後足尖一點,拔地而起,幾個縱躍,便不復見了。
彼時,谷韻瀾的心情十分複雜,不得不說,劉偲開出來的條件是十分誘人的。像她這樣出身不高的商戶女,若是能嫁進“鏡南懷家”,那可是祖墳上冒青煙,八輩子也找不到的好事兒。這也是為何懷景彥對她有意,她雖心有所屬,卻又多有保留的緣故。
每每懷景彥向她索歡,她聽從了巧兒的指點,一邊迎逢他,卻又一邊婉拒著他,讓他屢屢得手,卻又做不到最後一步,直勾的人心癢難耐。
可是,另一方面,谷韻瀾又覺得心裡微微酸澀,原來劉偲這樣大手筆的對她好,卻是讓她去拴住別的男子的心。
谷韻瀾多希望,這一切不是真的……
此時正在屋簷上飛簷走壁的劉偲,可不管谷韻瀾心裡怎樣想,正月十五夜燈會之後,他幾乎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每每想起與玥兒最後分別的畫面,劉偲的心裡總是堵得慌。
雖然好不容易誘導著玥兒對她表哥死心了,可這算計人的難免心中忐忑,尤其是那兩個人住在同一屋簷下,若是在他劉偲看不到的地方,萬一發生個什麼,他根本就無法掌控,每每思及此,劉偲就坐如針氈、如芒刺背,片刻不得安寧。
不行,他萬萬不能讓那兩人發生點什麼!
既然不想讓玥兒那邊有個什麼意外轉變,少不得要做點子防範措施,而這歪主意,劉偲打在谷韻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