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泉瞳玥口中所提的“木射”,也稱之為十五柱球戲。以木柱為”候”,木球為”矢”。它類似於:拿地滾球以球擊打木柱的運動,其法為置瓶狀木柱於地,十柱上赤書有”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五柱上墨書”慢、傲、吝、貪、濫”等字。攏共十五柱,參加者拋滾木球以擊柱,中赤書者為勝,中墨書者為負,並有賞罰。與近代從西方傳入的地滾球(保齡球)極相似。
前個月,懷景彥因騎射這一藝上輸給了劉偲,十五、六歲的年紀,正是逞強鬥勝的年紀,饒是懷景彥這樣沉穩的人,心中其實也是頗不服氣的。懷景彥雖是人人稱道的謙謙君子,可是如今一旦碰上劉偲這樣的“威脅”,他也不淡定了。在他看來,那劉偲只是個做事動手不動腦,被人慣壞了的有錢人家少爺,同他這種家教甚嚴的百年世家出來的人如何能比之?
懷景彥是玩過這種“木射”遊戲的,雖然易學易打,卻又十分需要技巧,若是掌握不好力道和方向,很容易打不中赤書柱子。而恰巧這幾日松竹書院的球社選了塊地,制了十五個柱子,儼然是要做個“木射”用的場地。於是,懷景彥便想利用這“木射”,同劉偲較量一番扳回一城。
而此時的劉偲又在做什麼呢?他卻是早早兒地翻過牆頭,隱在婉約書院女弟子住所附近的某個角落裡。他這般守在隱蔽處,只是想看看玥兒姑娘住在哪一間院子裡頭罷了。
這廂教儀嬤嬤身後跟著泉瞳玥等幾個小姑娘,正往她們未來三年的住處走去。劉偲不錯眼地看著那朝思暮想的人兒,就這樣毫無預兆地闖入了他的眼簾。
雖然此時的泉瞳玥那一頭烏髮,只是簡單編成一根大辮子垂在腦後,身著一襲毫不起眼的素白長袍,可有一種美女就是有本事將樸素的灰袍子襯托出一種仙氣兒。此時,恰巧一陣風兒非常應景地迎面吹來,姑娘們的衣袂隨風而動,卻更顯得泉瞳玥嬌小羸弱、別有一番風情。
劉偲眼看著一眾女子從眼前走過,雖然衣著髮飾並無區別,可那泉瞳玥儼然是這些小姑娘之中的焦點,是那一抹最最惹眼的“白月光”。劉偲有那麼一刻覺得自個兒的呼吸好像又停滯了,他只覺心跳遽然加快,神魂具失,真是恨不能一頭栽進這“白月光”裡頭,再也不要出來。
因好奇而跟在劉偲身後的覃舟,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覃舟見這一行小姑娘跟著教儀嬤嬤過了轉角,往那女弟子住宿的院落行去,卻見劉偲也跟著失魂落魄的跳下大樹,輕手輕腳、亦步亦趨地朝著那一行人追了過去。
這阿偲!就跟沒見過小姑娘的登徒子一般……
覃舟瞠目結舌地看著那□□男子阿偲,有些頭疼的扶了撫額,傾王殿下可是再三叮囑了的,他可不能讓阿偲這渾小子在婉約書院鬧出什麼笑話來。
於是乎,覃舟足下一點,縱身朝前躍去,欲將那傻呆呆的愣頭青阿偲給攔截下來。
正在前方掠走的劉偲突覺一股力道奇大的勁風朝他而來,正要閃身躲過,卻又有一柄銀質小刀對準他的背部急射而來。劉偲撇撇嘴,這種小把戲是壹哥用爛了的,他又如何辨識不出?故而一個旋身,只大袖一揮,便擋了下來。
劉偲剛回過身來,正想反手打覃舟一掌,哪知覃舟此時卻三柄銀刀齊發,只見空中銀光一閃,劉偲反應極迅速地堪堪躲過兩柄,卻還有一柄銀刀淬不及防地擦過了他的大腿。
按理來說,這小刀只造成一點兒擦傷應該是不礙事的,可覃舟那廝卻是陰險的緊,他事先將這銀刀泡在“醉毒”水裡頭足足兩個時辰才拿出來使用。因此很不幸地,劉偲腿上那一道小傷口自然而然地中了“醉毒”。
覃舟研製的“醉毒”雖然對人體無害,但卻可以令中招之人像是喝得酩酊大醉一般,渾身使不上一絲力氣。
劉偲的血液染上了“醉毒”之後,毒素很快流遍全身,他根本還來不及運功逼毒,便被“醉毒”那強大的後勁兒給放倒了,劉偲在閉上眼睛之前,還能看見覃舟那可惡至極的嘴角微微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