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們這些世家子弟、姑娘相比,我只是出身差了點,除了這個,我自認不比任何人差。這些個大家世族出來的人,做什麼這樣冤枉人?難道書院裡有個什麼流言蜚語,就都是我傳的嗎?”谷韻瀾說著說著,眼淚淌了下來,一臉的傷心與委屈。
一番話說罷,谷韻瀾拿袖子拭了拭臉,掩在袖子後的臉,似是有些心虛,可當衣袖放下後,表情卻又恢復了先前那般難過。
“連我最心愛的人,都是這樣看我的,也罷……你們就當是我說的好了。誰叫我是個商戶女,天生低人一等呢!”
這話說的就有些誅心了,懷景彥被她一番話說的語塞。一時間進退維谷,倒是不知道該如何介面了。
隔了好半響,懷景彥方才說道:“我自是信你的,但是玥兒受傷這個事,除了你,我誰都沒告訴過,那如今關於玥兒的流言四起,你又怎麼說呢?”
谷韻瀾聞言,眼眶裡的淚珠子不受控地掉落了下來:“懷景彥,你可真長能耐了,這樣的事兒也能怪到我頭上來。”
她在心裡暗自惱起了懷景彥來,先前的那些個心虛也一掃而光,她是真真兒想不明白,為何這一個二個的都要維護那孤女?
然而惱歸惱,谷韻瀾如今只能仰仗懷景彥,自也不敢得罪他。
谷韻瀾抹了抹淚珠子,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卻還要倔強地梗著脖子繼續說道:“燕琳秋和楊敏兩個,見玥兒好久不來讀學,將我堵在小徑上盤問,我當時只說了,是玥兒去祭拜父母,回來的路上不慎從馬車上摔下來崴了腳,哪知後來,給她們傳成那個樣子了……”
“我心裡何嘗不悔恨呢?玥兒受了這樣大的冤枉,可那兩個人你也是知道的,素來不給我好臉色看,那日將我堵在小徑上,若是不照實說了,她兩個又不放過我……”谷韻瀾哽咽的有些說不下去了,懷景彥心疼地將她摟在懷裡,她卻是推了推他,眼光裡的惱恨不容錯辨。
“玥兒受了這樣的冤枉,我比誰還難受,而且這事兒,說到底,也是怪我,本來在外面受了傷,就夠可憐的了,如今又被人說的那樣難聽,如果我能守住秘密,她也不至於遭人說是非……”谷韻瀾說著說著,將頭埋入了懷景彥寬闊的胸膛裡,掩去了她抿直了的嘴角,也掩去了她心虛的眼神。
懷景彥知道自己錯怪了谷韻瀾,臉色就陰沉了下來,這些個氏族小姑娘,私下那些個彎彎繞繞,叫人防不勝防。她們表面上同玥兒交好,可背地裡卻又做些齟齬事兒,抹黑玥表妹的名聲。末了,還要將這盆髒水潑到韻瀾身上,實在是欺人太甚!
“韻瀾,以後她兩個再為難你,你也不要搭理,你還有我,若是她們做的過分,你就叫巧兒來通知我,我自有法子治她們。”懷景彥輕撫著谷韻瀾的長髮,面色嚴肅地道。
谷韻瀾將小臉抬起來,對著懷景彥淺淺一笑道:“這有什麼委屈的,只要你信我就好,我就是覺得玥兒太可憐了,要怪就怪我,人微言輕的,又幫不上她什麼……景彥哥哥,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不是你的問題,乖,別多想了。”懷景彥低頭在谷韻瀾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
兩人安安靜靜地依偎了一會兒,因著懷景彥還要溫書,兩人也就分開了。
巧兒端著茶點走進屋子的時候四處看了看:“懷少爺就走了?這才待了一盞茶的時間都不到呢。”
“他哪裡是來看我的?是為了泉瞳玥那孤女的事兒來的,問了幾句就走了。”谷韻瀾將手中的茶盞,重重地往小几上一放,如今她也不必再裝了,那口吻裡的不滿,十分明顯。
“哎,姑娘別心急,我看這懷少爺的心,還是在你身上的。只不過……”巧兒安慰了谷韻瀾一句,卻又話鋒一轉。
“姑娘,巧兒很是擔心,最近咱們府上開銷太大了,老爺前些時候置辦了個蠟染的工坊,連大太太的嫁妝箱子都貼了進去,而貴哥兒的病又拖不得,每天都要拿珍貴藥材吊著,你看看,能不能再找一找劉公子,讓他出點銀子……”巧兒說的十分露骨。
谷韻瀾聞言,將臉埋在了案几上,最近府上那攤子爛事兒,她哪裡不知道呢,不用巧兒提醒,她也是要找劉偲一趟的。
要找劉偲還不容易?到隔壁那孤女的宿院守著,不出兩天就能看見他。只是……不知為何,谷韻瀾並不想去泉瞳玥的宿院去找劉偲。
她心裡對劉偲仍舊有著期盼,偶爾午夜夢迴的時候,她還能想起兩人相處的為數不多的那兩次。
如果劉偲能夠主動來找她,就好像初見時那般:他騎在高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