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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清輝照玉人(上)

卻說那旈臣終於打穿了厚厚的石壁,待碎石塵土散去,卻見這石壁裡頭,竟然是個夾層,內裡站著一人,手持火把,琵琶骨上吊著兩條粗粗的鐵鏈子,正背對著他們。

那人渾身衣衫破爛不堪,他的身上有多處血口子,有的還在流血,有的已經結痂,在這大冬天裡頭看著分外的觸目驚心,尤其是頭上那道傷口,正在泊泊流血,顯然是剛剛才新添的傷口。

幾個人狠狠地瞪著眼前這個乞丐一般的人物,心中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卻說這五人疲於奔命大半夜,可誰又能知道這應該被拯救的物件,竟然窩在山崖夾層裡頭……那先前他們在高塔上拼死拼活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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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大半夜、奔逃了大半夜的五人,任誰也沒想到會在此地見到劉偲,因此心中那種憋悶的情緒愈加嚴重了。

“真是多事!你們來做甚麼?”那不按牌理出牌、亂拳打死老師傅的劉偲,一副老大不高興的樣子開口了。將老命豁出去前來營救劉偲的五人,聽到劉偲這魔星竟然說出這般誅心的一番話,紛紛想上前捅死他。

早知如此,還不如放任這廝在敵營裡頭自生自滅,左右他劉偲自己有本事逃出來,他們五個何苦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送死?

尤其是旈臣這才將將把美人抱入懷中,也就纏綿了半宿,其後連夜就抱著唐兒送回了王府……哎,真是何等的人間慘劇。覃舟思及此,不知為何,竟噗嗤一聲,十分不厚道地笑了起來,若說他們四人不爽,那阿臣只怕更甚十倍不止吧……

“阿偲,你為何會在這崖間石壁裡頭的?”旈臣開口問道,那沉沉的目光,令人十分有壓迫感。

“起先我在塔裡待的好好兒的,若不是聽到那一枚鐵針入牆的聲音,我也不會……”劉偲心虛地望了望五人,尤其是阿臣那如刀子一般鋒利的目光,好似要他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剮下來一般……劉偲詫異了片刻,還是將話說了出來:“我也不會通知侍衛們,有人入侵這件事兒。”

“然而,這高塔哪裡能關得住我?趁著侍衛啟動機關去捉你們幾人的空檔,我自從籠子裡脫了身,順著早先辛九狗兒留下來的密道,藏到這裡來的。”

劉偲說到這兒,擺出一臉料事如神的模樣又道:“我就猜到你們應該要跳崖,特意在這兒等著的,說吧,山澗裡的屯兵是不是統統都出來圍捕你們啦?”

劉偲那一臉的得意,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此時他的口氣雖然輕鬆,可那嘶啞的嗓音,一臉的血汙,身上也是慘不忍睹,如此一副落魄的樣子,哪裡還是曾經那個翩翩佳公子的模樣?若不是看他被關了兩個來月著實可憐,估計在場幾個早就動手揍他了。

幾人盤腿而坐,不欲搭理這魔星,各自紛紛運氣調息,彼時心情是十分的複雜:原以為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應該同舟共濟,哪知這條破船早就被砸了個窟窿,沒叫敵軍害死,倒是叫自己人坑的個灰頭土臉。思及此,真真兒是越想越氣憤,如今劉偲這廝在敵營裡混得個來去自如,倒將一眾兄弟給賣了個底朝天,五人上了這樣大的當,還不能怪他不講義氣,真真兒是吃了一嘴巴的黃蓮,思及一晚上的疲於奔命,真是何苦來哉?

劉偲見這幾個哥們面色發青,心中警鈴大作:再不描補幾句,只怕要被人秋後算賬。

方才將他在這兒兩月的經歷一一道來:

那日得了海東青送來的一截小鐵管之後,劉偲一直忍到晚上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方才將鐵管刺入自己的血肉之中,將那鎖住真氣的蝕骨釘稍稍移開半寸,外表看去,沒有什麼旁的改變,實際上他的真氣已經緩緩在周身遊走了。

其後他依舊佯裝成一副殘廢樣子,每日半死不活地攤在鎖鏈上,實則暗暗在運功調息,因著體質異於常人,不過短短數日,便已恢復功力。

像劉偲這樣的機關聖手,區區一個地牢又怎能關的住他?饒是那些個神偷大盜,只怕解鎖的功夫都沒得他精湛,每每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劉偲便自行鬆了鐵鏈,悄悄跑出地牢,四處亂竄。

這般遊蕩了大半個月,他幾乎把整個烏金城走了個遍,宮殿、城防、屯兵駐地、糧草倉庫幾乎是摸一清二楚。

其後那辛九島的人就來了,劉偲想起那日一戰,被百十餘名好手團團圍住的事兒來。他深知這幫人不好對付,索性將計就計,裝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兒隨他們擺弄,順便看看這幫子人究竟要做什麼鬼名堂。

其後這幫子人將他拿鐵鏈子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