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已是二更天,房間裡靜謐一片。
“你為了旁的人,將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又是何苦?”那人站在床畔端詳了泉瞳玥半響,嘆息了一聲道。
泉瞳玥在迷茫中,隱隱約約地聽到了這句話,卻又聽不真切,來人的聲音十分熟悉,似是劉偲,她努力地張了張嘴,想要回答,卻是有心無力。
劉偲見她一副孱弱無力的模樣,也不說話,只是抬手掀起了輕容紗帳,一把撈起了泉瞳玥,他俯下身來,薄唇輕輕地貼在她的櫻唇上,十分有耐心地緩緩舔舐著,病中嬌軟無力的泉瞳玥,被他這般輕柔的親法給吻的眉頭漸漸舒展,她似輕鬆,似安心地嚶嚀了一聲,劉偲趁著這空檔,退開少許,單手去取盒子裡的藥丸子,碾碎了噙在口中,而後又覆了上來,他將自個兒嘴裡的藥丸子化開了,誘哄著她張開檀口,將那含著藥丸子的津液一點一點地渡給她。
泉瞳玥歪在他懷裡,漸漸地意識又模糊了,因著高熱,香汗沁透了薄薄的小衣,將她那妖嬈的身姿勾勒的十分精彩,滿懷的幽香縈繞在劉偲的鼻端,如今美人在懷,難免心猿意馬,劉偲幾乎是瞬間就起了反應。
他倒吸了口冷氣,閉了閉眼,待冷靜些了,這才起身在壁櫃裡胡亂找了件乾淨的小衣,復又回到床前,他忍著身上竄起的邪火,溫熱的大掌輕柔地將她身上汗溼的小衣褪了下來,拿起梅花小几上,銅盆子裡的棉布巾子,細細的替她擦拭了一番。
泉瞳玥被這冰冰涼涼的觸感給激的嚶嚀了一聲,無力地軟在他滾燙的懷裡,只任他施為罷了。
她的小臉無意識地蹭著他的脖頸,劉偲額上的冷汗一滴一滴滑落,氳溼了他的衣襟。
劉偲咬緊牙關,喉頭上下移動著,將她翻個身,讓她背對著自己,這才費了一番力氣將乾淨的小衣替她穿上。
做完這許多後,趕忙扯過被褥,將人兒裹的嚴嚴實實,這才從床上退了下來,他坐在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冷掉的茶,狠狠地灌了兩口。
床上的風光引人遐思,他身上邪火是竄,哪裡還敢再待,只略略坐了片刻就受不住地躍了出去。
彼時正是三更天。
兩道身量頎長的黑影立在懷府一棟閣樓的房簷上,其中一道黑影,身著墨色窄袖武服,面覆玄鐵,通身氣勢冰冷,而另外一道身影,則是身著松竹書院特有的天青色長衫,五官雋秀,不發一語地站在一旁,兩人正是旈臣與劉偲。
“阿偲,壹哥的藥你已經給她服下了吧?這是壹哥重新制的一批藥丸子,他託我告訴你,你那個紅顏知己,身子底太薄,若是長期這般多思又勞心下去,只怕命不會長。”旈臣口氣淡漠地說道。
劉偲聞言,一雙點漆似的鷹眸遽然瞳孔一縮,憶起十五晚上那般誤會她,這才沒過兩天她就病臥床榻,單薄羸弱,將她氣暈了之後,他在心裡不知道有多懊悔。那種心疼的感覺,就好似有一雙手,不停地在他心上大力的撕扯著,只恨不得把他的心,活生生撕成碎片才肯罷休。
他接過旈臣遞過來的藥瓶子,緊緊的攥在手裡。
一時間,房頂上靜寂無聲,只有偶爾吹來的夜風,帶動了樹葉兒發出的沙沙聲。
劉偲沉默了好半響,蹙著眉頭張了張嘴,卻又沒說出什麼,他覺得喉頭有些堵得慌。
旈臣見自家兄弟臉色這般差,倒不便多言,只是仰頭去看天上那一輪皎潔的月亮。
劉偲知道旈臣在等著什麼,還有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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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瞳玥再次醒來,已是兩天之後,這兩天她過的昏昏沉沉,時醒時睡,夜裡隱隱約約覺得床前有人,那人的氣息十分熟悉,她依稀記得那人動作輕柔的將她扶起來喂藥,且那喂藥的方式……
總之是十分羞人的,只是每當她再次睜開眼時,房間裡卻是靜悄悄的,哪裡像是有人的樣子?因此泉瞳玥也不能確定,究竟那魔星是真的來過,抑或僅僅是一場了無痕跡的春夢?
不過既然是沒影兒的事,她自也不會多想,連綿床榻這樣長的時間,她臉上氣色似是好了很多,這不知為何,這次病癒比以往都要快些,且精神竟比以往還要好些了,再也不是先前那樣病容憔悴,西子捧心的模樣。
因著這兩日泉瞳玥只略略沾了些米湯,此時也有些餓了。
這廂蓮兒端了朱漆描金繪芙蓉的三層食盒進來,上、中兩層,是一碗碧粳粥,並四碟爽口小菜。
而最下面那一層,也是空間最大的一層裡,卻擺著數樣可吃的點心,細細觀之,竟然是永樂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