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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沙洲正凋敝

真未見糧草車隊,派人去沿途驛站打聽,紛紛都說這幾日沒有車隊來食宿、換馬。

這一番說辭,令一眾黥面男子們陷入了沉默,鏡北雖然看似太平,實際上偶爾也是出現過一些事情的,太遠的,也就不說了,那璃二爺被清組織的人慫恿賣官,鏡北海上戰船上的屍體……

這樁樁件件的事兒,顯然指出一個重要的問題,清皇是埋了眼線在鏡朝各地的。為了穩住軍心,知情人將糧草無故失蹤的事情瞞了下來,旈偲做了兩手準備:一方面暗中加緊派人去調查糧草的事兒,另一方面,卻是開了私庫,快馬去與鏡北相鄰的白脊山脈以及鶴州地界大肆購糧自不提。

泉瞳玥見旈偲為了軍中事務忙的焦頭爛額、焚膏繼晷,甚為心疼,卻又幫不上忙,十分無奈。

不過旋即她又想開了,為了儘量減少旈偲的負擔,她在鏡北王府裡頭,每日好吃好睡,儘量將自己照顧的好好兒的,這也就是對他最大的支援了。

卻說這旈偲雖然忙的腳不沾地,還不忘每日夜裡回來看泉瞳玥,有時是半夜,見她熟睡了,替她掖了掖被角,啄了啄櫻唇,也沒片刻溫存撫愛的功夫,便又急急回去軍營。

雖然短暫,可想一想已經半個月沒有見面的劉子傾與唐兒兩個,他同玥兒已經算是極好的了,如今的鏡北可謂是“長夜難明”,可只要一想到今後,玥兒就在他的身邊,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這可是他曾經夢想不得的事情!每每只要一想起玥兒,他就渾身就充滿了幹勁兒。

話分兩頭說,為避免白剎軍得知鏡北軍糧草失蹤的事兒,旈偲也不打算派太多人去追查,畢竟動靜太大,反而讓敵人有機可乘。

而負責追查三十萬石糧草去向的人,正是七風與陸衡兩個。

他二人晝夜不停地疾馳了五日,中途換了三匹馬,方才風塵僕僕地趕到了管莊城。

先前提過,管莊城正是鏡朝中北部地區最大的商貿之城,到了瘐司,他們倒也不急著上去,而是尋了處僻靜地方,歇憩了一番,直到了掌燈時分,方才從側門堵了一個瘐吏。

七風先是從懷裡掏出旈氏皇族暗查特用的金字令牌晃了晃,這才問道:“你這倉裡可還有糧餉?”

那瘐吏見七風身份特殊,又是滿臉煞氣,自不敢隱瞞:“這位大人,實不相瞞,您提及的這三十萬石糧草,半個多月前已經統統調走了。如今倉裡除了少量備用的糧食,再無其他。”

“那你知道調去哪兒了嗎?”陸衡追問道。

“下官沒有那樣大的許可權啊,具體去哪兒,下官是不知的,只是接到命令要馬上調運罷了。不過……那三十萬石糧草,運出城第三天,有人曾看到運送的隊伍在吉安官道的驛站歇息過。之後下官就不清楚了。”

七風和陸衡聞言,對視了一眼,看來這糧食是在吉安運往鏡北的路上走丟的。

兩人白跑了一趟管莊,唯恐夜長夢多,遂又打馬沿路返還,仍舊是不分晝夜加急前行,走了兩日,沿途的驛站一一問了,卻得到了口徑一致的答案,並沒有這樣一個糧草車隊來歇氣。

這就奇了,既然是調了糧草出來,中途的驛站卻都說沒有見到,那其中必然有一個驛站是說了謊的。

陸衡與七風兩個心下憤怒,一路打馬前行,卻又不知究竟應從哪一戶驛站查起,就這樣茫茫然地前行著,直至月上中天,才發覺錯過了宿店,好在兩人也是夜宿慣了的人,在樹上打個盹什麼的,也無甚大礙。

兩人各尋了一處枝椏,靠在上頭,雖已累極,卻無心睡眠,遂聊起來:“老七,我兩個就從吉安出發的第一個驛站開始查吧?”

那七風卻是不贊同:“從吉安到鏡北,少說也有三四十個驛站,這樣查到何年月去?等我們查到是哪家驛站丟了車隊,只怕鏡北仗都打完了……”

陸衡心知七風說的無錯,可如今天寒地凍的,鏡北若是缺了這三十萬石糧草,只怕難以為繼……

兩人這般想著,心裡十分難受,卻又暫時沒得什麼好法子可想,便沉默了下去。

彼時,卻有一道鐵鉤從旁的樹上疾飛而來,直取二人胸腹。

這兩個也是機敏之人,雖是夜裡,又十分疲憊,卻也反應迅速地側身躲過,那泛著綠光的鐵鉤子便險險地擦過二人的衣領。

陸衡與七風兩個騰空翻躍,身子才縱起,忽聽得腦後生風,兩人朝後一瞥,卻是一條人影縱將過來,對準了陸衡又是一鐵鉤。

陸衡嗤笑一聲,縱身一腳踢向來人手腕,那人也是個身手矯健的,趕忙縮手避開,也就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