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也聽不進她這些氣話。是,她說了這麼多,我只當是‘氣話’。
我問她,“聽你這意思,你是在‘報復’我?”
“報復?”她覺得很可笑,“我從來不知道我居然有能力報復到你?行了,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請你不要讓我為難,我現在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生活了,未免引起更多的誤會,趕緊走吧。”
瞥到她毫無溫度的面孔,再對比她以前的痴纏,我不得不承認我已經被她成功的‘報復’了……置身在這個屬於她和別的男人的家裡,我又被那種無地自容的羞辱感重重包圍,我咬咬牙,終於還是轉身離去。
可能,我的確是想多了,她跟他過的挺好,我看到的只是表面而已。
她已經嫁人了,不再是自由身了,我再怎麼不要臉,也不該去挑-逗有夫之婦,這樣只是自取其辱。況且,我已經糟蹋了她這麼多年,還有什麼資格去爭取她?我已經讓她遍體鱗傷了,如今只是在她傷口上撒鹽而已……最重要的是,我命不久矣,再也沒法跟夏楓濤相提並論了。
事到如今,我也沒法去分析我僅僅是不習慣沒了她的縈繞,還是真的愛上了她,沒法割捨這份情感……我心裡空蕩蕩的,眼前的一切都那麼乏味,所思所想都是關於她了。
我仔細回想了夏楓濤那天的一言一行,心裡的憤怒每天都在攀升。
在好幾個輾轉反側的日夜後,我不得不又回了國。
回國後感到很迷茫,也沒有明確的目標,只是覺得,週一如在國內,回到離她不不遠的地方,心裡會安定一些。我也沒再去找她,就是每天鬱鬱寡歡的苟活著,偶爾抽一兩根菸,不再喝酒……很奇怪,我現在竟然想讓自己多活幾年了,我從沒像最近這段時間這樣振作。
無謂的消沉,不過就是在逃避,無法解決任何問題。
國內的公司交給了其他幾個大股東在經營,我只是有空時聽聽他們的彙報,沒有瑣碎的工作煩擾,一方面給自己時間調養,另一方面也那個心力去參與更多。
出國前,韋連歆住在我的別墅裡,回來後,我也沒讓她走,反正有多個人每天在屋子裡晃來晃去,也沒那麼冷清。她從黃智彥的火坑裡跳出來後,生活已經步入正軌,人也成熟了不少,在我公司裡也願意踏實的從基層員工做起,成長很快,總之沒那麼討厭了。而且相處久了,連歆還成了我半個知心朋友,經常跟用些心靈雞湯開導我,跟我聊些心裡話,漸漸的,覺得這小丫頭也並不是我想象的那麼一無是處。
有天晚上,連歆在我面前感嘆,“哥,你現在後悔嗎?”
“後什麼悔?”
“週一如啊。她就這樣跟人結婚了,你就沒一點感覺?”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惱火的瞪了她一眼,“不該問的別隨便問。”
“意識是你有感覺咯?”韋連歆笑了笑,又追問,“你其實喜歡她?現在挺鬱悶的?”
“讓你別問,聽不懂嗎?”我煩躁的吼了一句。
“哎,”韋連歆又嘆了一口氣,“可惜現在也沒用了,她已經嫁人了……”
然後,她忽然變得沉默起來,她眼睛望著無聊的電視劇,眼睛卻是心事重重,她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我,好幾次欲言又止。
“有什麼就說。”
“這個——”她期期艾艾地開口,“哥,其實有件事……我……很早就想告訴你了,但是……但我考慮到你那時剛動了手術,心情又各種不好,怕你有壓力,影響腦部病情,就一直沒說。”
我皺了皺眉,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到底什麼事?!”
“咳,”她像是豁出去似的,“就是,在去年,哦不,已經是兩三年前了,那時我還跟姓黃的王八蛋住一起,我有天接到週一如的電話,你猜她問我什麼,她問我你的血型是什麼?我很奇怪,問她想幹嘛,她說她一個朋友懷了你的孩子,快要生了,產檢時醫生問孩子父親的血型,她就幫她朋友來問,我說不知道,她哦了聲就掛了電話……我後來才知道,其實她生了個孩子,直到得知她對你痴心了那麼多年,我有細細咀嚼了她問你血型的事,才反應過來,她生的孩子會不會就是你的骨肉啊?”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你說真的?”
“我騙你幹嘛,千真萬確。我現在越想越覺得她生的孩子就是你的,所以哥,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啊,還是你早就知道了,但故意不認而已?”
我很快變得心慌意亂……
“我知道個鬼,”我喃喃自語的,